这句话撕碎了沈祈谦残存的理智。
血气方刚的年纪,他想要先生想得要命。
在沈祈谦记忆里仿佛没有什么事能打破先生冷静的表情,这一夜他才发现有些事是可以的。
……
盛意睡醒已经是新的一年。浑身酸软,仿佛骨头缝里都透出无力。
有关昨夜,他满脑子里只剩下沈祈谦靠在自己耳侧的那声哀求。
“先生教我……”
一如曾经许多年那样。
“先生醒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相比之下,同样熬了一夜未睡的沈祈谦看起来格外精神奕奕。
粗壮结实的手臂箍住先生的腰,凑上去轻轻吻了下先生的脸侧。
盛意想起身,微皱起眉轻吸了一口冷气,伸手将沈祈谦给推开骂道:
“滚下去。”
沈祈谦立刻掀开被子跪在了脚踏上,耷拉着脑袋闷声回道:
“不怪朕,明明是先生留朕。”
盛意攥紧了被面,拿起手边枕头就朝着他砸了下去。
“滚出去!”
“朕不。”
沈祈谦说完还观察了下先生的脸色,厚着脸皮往床上爬,很硬气地说道:
“朕换个地方跪。”
盛意别过头去不想看他。
沈祈谦先按捺不住,伺候先生换了身衣服,又吩咐苏鸣去摆早膳,记下先生多吃了几口的菜色。
刚过完除夕,没什么要紧事要处理。
盛意用过膳后精力不济又睡下了,沈祈谦则是趁此去了一趟牢狱里。
昨夜在宴上出事后,那藩王拒不承认自己在酒里下了药,只说是药酒养身,陛下血气方刚的年纪喝了才会那样。
到底是藩王,就算是被关在了牢狱里,也照样留着他几分体面。
沈祈谦走进去时,那藩王还朝着他行了个礼,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
“恭喜陛下,得偿所愿。”
藩王是在来京城后才听说,陛下竟将一男子爱若珍宝,捧在手心甚至不忍强迫。
虽说这件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对,但阴差阳错之下也帮陛下成就好事。
就算只看在这件事的面子上,陛下应当也不会对他过分苛责。
沈祈谦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苏鸣,苏鸣被吓得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