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赤裸

他张嘴要回应,我立刻发射一道集中的光线,瞬间穿过他的头骨、大脑,从后脑勺穿出。大多数时候,我的原则让我很难杀人,但现在不是那种时候。斯凯犯下了上千种足以判死刑的罪行,他是个正在干扰一项极其重要行动的危险战斗人员,而且鉴于他的背叛历史,就算他声称投降也不可信。他的背叛不合时宜、虚伪至极,而且极其可怕,远比简单的死亡残忍得多。像这样干净利落的死法对他来说都算便宜他了。…… 当然,这并非针对个人。

看到斯凯的身体没有从空中坠落,额头开始自我修复,我无视了一股无疑与之毫无关系的想要尖叫的冲动。除了我,没人该有这么强的恢复能力。我朝他释放了一些经过弱化的疾病,都是些安全又没什么特别之处的病菌,只是为了在我准备另一个毁灭法术时,给其再生能力增添额外负担。连续施展这么多强大法术让我疲惫不堪,不幸的是,这种疲惫无法像从本特利的天赋中学到的那样,简单地从身体里清除。不,这种疲惫来自灵魂的损耗,大量魔力进出我的灵魂,我的尾巴反复编织着几十年前我们国家还认为不可能的法术。我魔法能力的唯一上限是知识和魔力容量,而现在显然是后者在承受巨大压力。

我灵魂深处传来一阵剧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出于自我保护,我不得不放弃施法。一阵深深的酸痛弥漫全身,我很清楚,在已经达到极限的情况下,不能再勉强自己。今天持续施法,实在是漫长的一天,但即便如此,我本应还能更频繁地施展更强大的法术才对。肯定是有什么严重影响了我灵魂内部。真让人沮丧。我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我还没学会如何消除情绪。我只是学会了不让情绪影响我,将它们从我的意识决策过程中排除。我完全清楚它们还在,在我内心翻腾,对世界构成威胁。它们竭力让我变得不稳定。这只是我仍需改进的又一件事。

与此同时,我得减轻灵魂的压力,停止施展所有非必要的法术。我任由自己落到地面,双脚落地时砸出两个小坑。我怒视着空中的斯凯,迅速重新评估我的选择。他的大脑可能是基于灵魂中的备份在再生。我得通过生魂术或者纯粹的蛮力,将他的灵魂与身体分离,才能杀了他。而我目前无法安全施展生魂术。

“三次了!” 斯凯愤怒地咆哮着,身体颤抖着,伤口处的肉正在重新长好,“我他妈的正说着话,你就偷袭我三次!”

“那就闭嘴。” 我冲他怒喝,做了个挑衅的手势,“别废话了,有种就来杀我。”

“我还以为你喜欢我用嘴做的事呢。” 他回应道,我皱起了鼻子。天呐。这人以前可不是这么粗俗。肯定是依附在他灵魂上的某个灵魂的影响。也许这也是他废话连篇的原因,这个令人作呕的混蛋。

“你还没资格让我听你说。” 我坦率地告诉他。

这话终于激怒他向我冲来。很好。现在我只需要和一个能靠靠近并意念操控就把金属化为齑粉的人打一场近身战。应该不会太难。

作为一个出身贵族的正统淑女,我从来都不是打架能手。这既非我所需,也非我想学。然而,我让自己保持绝佳的身体状态,并非为了忽视利用这种状态所需的经验。斯凯朝我扑来时,我压低身姿,深吸一口气稳住身形。让整个身体成为传递力量的杠杆,让大地本身成为我的支点。移步、扭身、出击。

我没用拳头攻击,因为那样效率太低。人类用拳头是因为用指尖攻击容易受伤。如果手指在撞击时弯曲或折断,所浪费的力量足以抵消因接触面积减小而带来的任何优势。显然,我没有这种弱点。我锁住关节,相信我的骨头能承受任何我需要它们承受的力量。我带爪的指尖直逼斯凯的脖颈,目标是砍下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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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动作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声响,但当我们的身体接触时,并没有刀剑相交的戏剧性铿锵声。我感觉自己像是击中了一大桶试图撕裂我皮肤的糖浆。斯凯的念动力极大地减缓了我的动作,抵抗着我的每一个举动,还拼命试图钻进我的手臂,从内部将我撕裂。不过,我天生的魔法抗性保护着皮肤之下的一切,而皮肤本身也能抵御斯凯施加的强大力量。即便如此,他的防御还是让我慢了下来。我划破了他的脖子,但还不够。他躲开了致命伤害,而这就是他需要做到的。现在我的整个身体都在他念动力的最佳作用范围内,他正同时撕扯着我的全身,将我固定住,寻找我肉体的弱点。

…… 这就给了他时间让脖子愈合,然后他立刻又开始他妈的废话连篇。

“你总说什么感知事件,但那就是你的问题,维苏威。这就是我一直不喜欢你的原因。你很虚伪。不,比虚伪更糟,你就想虚伪。”

我肌肉紧绷,奋力对抗他,心脏狂跳,身体震颤,但却被牢牢锁住无法动弹。斯凯悬浮在与我平视的高度,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他的念动力攻击不断地挑弄、撕扯着我的鳞片,压力越来越大。

“你想让所有人都爱你,把你当成循规蹈矩的小贵族,一切按章办事,在体制内运作,完成所有的小目标,在暗处实施你的宏伟计划,确保一切完美无缺,为了维持自己的好人形象,不惜牺牲多少人都在所不惜。然而,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他妈的根本没帮到几个人。我们共事两年,这两年里,你女朋友在监狱里腐烂,你却无所作为,就因为你一门心思地想着用不被抓的方式救她,以至于根本不在乎是否会因此错过救她的机会。”

我朝他怒吼,但下巴被锁住,也做不了别的。我的脑袋和灵魂都在抽痛,而且始终无法动弹。

“怎么了,维苏威?” 斯凯稍稍减轻了对我下巴的压力,问道,“有话要说?”

“对于一个被虐待狂怪物奴役的人,你倒是很爱唠叨我没能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我闷声说道。

“阿瑞斯会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斯凯坚定地说,眼中满是狂热,“在他的统治下,我们最终都会平等。”

呃。我这招太蠢了。跟这种显然不合逻辑的意识形态讲逻辑根本没用。我腿部肌肉发力,试图从地面借力,稍微取得了一点进展,但他直接把我举到空中,让我无处着力,无法移动。接着,他开始找到突破口。我尾巴触须上那些较小、较薄的鳞片,因不断弯曲和活动而有所磨损。他在那里用力拉扯,开始一片片地撕开我的鳞片。

“你说得头头是道,维苏威,这点我承认。你表现得好像对该恨的人都恨得咬牙切齿。但除了在幕后,你他妈的对他们什么都不做。这太慢了。需要除掉的混蛋太多,而你又势单力薄。这是一场你注定会输的战斗。就像这一场。”

没几个人能在肉体上让这具身体流血。斯凯做到了,一片片地撕开我的鳞片。我听到自己的咆哮声愈发响亮,但我没理会。太令人沮丧了。我怎么还这么虚弱?要是维塔没忙着别的事,斯凯的灵魂早就被撕成十几块,被她轻蔑地嚼碎吞下了。这个念头让我的咆哮声更响了。我不需要她帮忙。我不会让她帮忙!我是第一夫人佩内洛普?维苏威,我不比任何人差。

“你说得太对了。” 我对斯凯说,这让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真切的惊讶,“我不会让你诋毁我的成就。我确实让斯凯霍普变得更美好了,但我确实…… 有些犹豫,有些克制。也许…… 不够热忱。我看到了我试图对抗的不公。但你亲身经历过。你的愤怒一直比我强烈。”

“没错。” 他嘶声道,看起来真的很高兴,“你没有那种愤怒,维苏威。你总是置身事外,从来没有真正在乎过。你太享受成为问题的一部分了。”

“嗯。” 我表示赞同,“你也是。”

斯凯在我尾巴上撕开的血口突然停住,这给了我机会开始再生受损的部位。但我不需要这个机会。

“…… 你说什么?” 斯凯危险地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始引导魔力,嘴角微微上扬。

“你遭受过苦难,被人践踏。你觉得这就给了你为所欲为的借口,变成一个无可救药的混蛋。但事实并非如此。”

如果斯凯想打一场念动力之战,那我就陪他打。我无视腹部的疼痛,无视内心想要放弃的念头,开始将力量注入双臂。我开始移动双臂,缓慢但坚定地,朝着那个混蛋的脸伸去。

“你不在乎斯凯霍普。” 我冷笑道,“除了你自己,你从来没在乎过任何人。哦,你是想改变些什么,没错,但这从来都不是为了让世界变得更好。只是为了颠倒乾坤,把自己置于万人之上。而这一切最可悲的地方是什么?让你如此可怜的原因又是什么?你居然认为我这么说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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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凯试图飞走,而这正是我需要的机会,我瞬间抓住他,局势逆转。我的爪子紧紧扣住他的脑袋,将他完全捂住。他开始挣扎,我则开始用力挤压,陶醉于他头骨开始出现裂缝时那令人愉悦的咔咔声。

“你真的蠢到无可救药,居然以为自己放个屁都是在为世界造福。你真心觉得,只要所有不同意你的人都闭嘴或者死掉,所有问题就都解决了。你甚至都没想过,这样只会让你成为下一个被压迫民众想要推翻的暴君。你真的觉得自己比那些当权者强,所以这种事就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他开始尖叫,集中所有力量试图把我的手从他脸上扯下来,但我手指交叉紧扣,纹丝不动。他这么做只是让我的尾巴得以解放,缠住他并开始碾碎他身体其他部位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