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的步枪连带着他的手臂都被武士刀斩断,鲜血像喷泉一样四溅,染红了地面,
那士兵瞪大双眼,在他大声惨叫之前,后续跟上的鬼子精锐斥候便将他的头颅斩下,无头尸体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摇摇晃晃倒下。
“长官!你快带着他们逃!”
眼见甩不掉那伙鬼子斥候,一直充作排头兵的老兵只在张锋身旁留下了这句话后便停下了脚步,转身从腰间取下仅剩的那颗木柄手榴弹,
张锋一直带着几人在跑,甚至没有听清那老兵说的什么,他只听到身后猛然一声爆炸传来,
他回头一看,先前紧追不舍的鬼子精锐斥候已经没了影子,只有一片爆炸激起的泥土和点点火苗。
“钟大哥!”
另一个溃兵见状当即撕心裂肺地冲着爆炸传来的方向嘶吼,张锋这才知道那老兵干了什么,顾不得心头悲伤,
他抓住那溃兵就要逃,但是后者痛苦万分,根本拽不动,
“走啊!你钟大哥白死了!”
话音刚落,只见那散兵的脖部被突如其来的子弹狠狠打穿。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张锋一脸,那名士兵低头,看着流血的脖部,眼中只有无声的哀鸣,身体失去了支撑,瞬间倒在地上。
张锋回头,见后续的鬼子已经快要跟上来了,他也不再过多耽误,拉着仅剩的两个溃兵死命朝着要塞方向奔逃。
经过彻夜的迂回奔逃,张锋终于带着两个溃兵摆脱了鬼子斥候的追击,
他们穿过密林,沿着崎岖的山路艰难前行,脚下的土地泥泞湿滑,每个人都筋疲力尽。
湿冷的空气在他们的呼吸中凝结成白雾,身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山涧的岩石陡峭难爬,树木的根须缠绕着脚踝。
他们终于爬上一座小山坡,身后是密林和泥土的痕迹,前方的景象突然豁然开朗。
张锋抬起头,眼前的一切仿佛瞬间定格,心跳漏了一拍。
麻挡要塞,巍峨耸立在江岸之上,傲然在那片黎明降至的天际线下。
厚重的工事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尽管远隔数里,张锋依旧能感受到那座要塞的压迫感,
“终于到了!”,张锋心中总算松了口气,三人开始加快了步伐,朝着要塞走去,
但到最后一处小山岗时,张锋终于坚持不住了,他倒在地上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扯过旁边的一些杂草,贪婪地吮吸着上面的露水。
“长……长官!”,另一个溃兵此时出声,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几乎声音都变了调,
张锋回头,见那溃兵指着要塞的方向,满脸泪水。
张锋站在山岗上,冰冷的晨风掠过他满是泥土和血迹的面庞,他顺着那溃兵指着的方向看去,入目的景象让他浑身冰冷,心跳赫然加速。
要塞最上方的同盟军军旗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大量鲜红的旭日旗,数不清的日军士兵站在要塞和周边高地摇晃着军旗和武器,
“板载!”
“板载!”
日军高呼万岁的声音如潮水般涌来,激荡在这片黑暗的天空下.
张锋站在那里,目光呆滞,看着那些日军士兵在旗帜下咆哮着胜利的狂喜。
“要塞……失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