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准硬聊了两句,发现根本没法聊。
这人实在寡言。
别人问他话,他在五个字以内解决。
而他自己张口,三句话必定有两句半,要调戏彭蛟。
即便他自己晕船,看起来摇摇欲坠,也将彭蛟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
看得隋准心惊胆战。
生怕不是周泰缕晕船晕死,就是彭蛟气死。
“周公子,我看你身子不适,还是歇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隋准站起来告辞,给孟三七和彭蛟使颜色。
孟三七好说,他爱去哪儿去哪儿。
但彭蛟半只脚还没迈出房门,后头就幽幽地说:
“你的路引在我这儿呢。”
彭蛟:!!!
他赶紧摸遍全身,果然什么也没找到。
仔细回想,昨日还曾见过,是昨夜上了这厮的床,就……
好家伙,摸人家银子没摸到。
倒是自己的路引,不知何时给他摸去了。
彭蛟真想掐着自己的脖子,把自己提起来吊死。
“周公子,你到底想怎样?”
隋准不忍心看彭蛟被为难,便直白问了。
周泰缕喝了口茶,将想吐的劲头压下去,才缓缓开口。
“我想他留下来照顾我。”
“你想屁吃!”彭蛟骂道。
不料姓周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也不恼。
“我不会对你怎样,只是我有不眠症,昨夜你在,我睡得安稳许多,故而想多留你一阵。”
彭蛟更怒了:
“什么,你还想让我给你陪睡?”
亏大发了。
他兢兢业业给人暖了一晚上被窝,什么也没捞着。
如今,还要继续给人暖被窝?
他淮南小娇龙,令人闻风丧胆的食人花,还从没有这么憋屈过。
孟三七说话不经大脑:
“蛟,要不你还是陪吧,总比睡地板好。”
彭蛟跳起来:
“老子就不能租条船吗!”
孟三七一脸老实:
“可你现在租不到船呀。”
确实,乡试在即,如今大部分船只,都被考生预定了。
哪还有余的呀。
“那我就不……”彭蛟刚想说不去。
起了话头,又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