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国公的事情,他一定要问清楚,这涉及到之后他们南下行程的核心意义,究竟会不会随着这位淮安国公的死而付诸东。要是百里长青在此时叛变,那对他们行程十分了解的这名紫袍男子,将给他们造成十分棘手的麻烦。
酒桌之上气氛有些冷寂,白玥魁面纱下双目禁闭凝神,提神注意四周气息动向,若是情况不对,这一次她会比上次更快带着二人出城而去。
紫袍男子缓缓啜着那一盏茶,已经放凉温热的香茗用不着这般小心,但他喝茶的动作很慢,所以回答要拖延许久。给人的感觉是他在深思,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一旦不对,息焕他们翻脸的速度比起长剑出鞘,不会慢上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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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啊!好不容易坐下来,说这些有的没得,长青他家里刚发生这种事情,,息焕你这是干什么?”李时淼熬不住酒桌上的剑拔弩张,作势就要翻桌不干了。
息焕和百里长青二人同时开口,语气平静如潭水,压在李时淼这炉沸水上。
“李时淼,你去外面等着。”
“什么事情要藏着掖着?就我不能……”李时淼话还没说完,一阵天旋地转,就已经被白衣少女提着带到酒楼外面,二人并肩站在屋檐下,李时淼如鲠在喉,半天说不出话来。
酒楼内的二人,依旧隔着对峙,百里长青的那盏茶,很快就要见底。
楼外二人,白玥魁看着蹲在地上无精打采的男子,李时淼一脸郁闷,他怎么也没想到,明明好好的兄弟,会说翻脸就翻脸,这里面的世道,他看不清也不想看清。
“怎么,失望了?”女子声音清冷响在耳畔。
李时淼抬头,只能看见女子腰间的那一柄雪白佩剑。
“白姑娘,失望谈不上,其实我知道的,外面的世界,远没有那么光鲜,会有很多人泥潭里谋生,世道就这样,我不是想抱怨这些。我运气不好,所以能遇见息大哥和长青兄弟,我便觉得是极大的幸事了,虽然我看剑的眼光不怎么样,但他们二人,我第一眼就知道,不是污秽的人。所以白姑娘,你们能信长青兄弟一回吗?”
“你说了不算,百里长青自己清楚,息焕只是在等他一个回答。”
行人熙熙攘攘,街对面的铺子里,蒸笼的白烟气在袅袅升腾。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蹲着干嘛呢,走了。”
男子一下子跳了起来,瞪眼看向息焕身后,那身紫袍的身影并没有跟着出来,李时淼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你们……”
“说清楚了。”息焕无事一身轻般原地蹦了蹦,整理了一下衣衫。
看着白衣少女投送过来的目光,少年郎冲她笑笑:“南下行程不变。”
心中巨石落地,李时淼松了一口气,狠狠揉了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