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青蚨面色铁青。
世上,怎会有如此阴险毒辣之人?
厉声道:“如果不呢?”
“没事。
我猜,你听。”
她刚要开口,却被对两指抵在唇上。更惊讶的发现,它没有温度。
“想骂秦某人?
不着急,等秦某说完,你留些气力慢慢骂。”
“看到结界了吗?
以秦某之见……”
他就那么絮絮叨叨的说着,大雨就那么倾盆的泼着。
说着说着,似乎一切真变成了他说那样。
王城内,结界开始发生变化。
六绝阵,已然收到极致。
再有一刻,王城没了,素鹤也会没了。
照红妆就那么笑着,即便素鹤老的不能再老,身体和朽木无二。
连同呼吸,几近与无。
她还是拉着人,强行拜了天地。
不顾本人意愿,也不管在场的人有什么反应。
而在场的人,都静静的看着。
除了一枝春气不过,就没有一个有插手的意思。
好似,他们就是来看戏的。
至于戏怎么演,那是戏子的事。
他们只负责看,不负责参演。
这让一枝春头一次对她的先生有了不一样的了解,原来……叶谷清风也可以如斯无情。
可她依旧坚信,先生这么做必然有原因。
或许,他只是为了把素鹤导回原有的路。如同自己,在某些人眼中不也是逆天而行?
既如此,先生未尝不是。
否则,素鹤又怎会甘心至此。
只是望着这样的素鹤,她觉得太过残忍。那是何等的一会人,温润,不失风趣,谦卑不失傲骨。
可如今,被照红妆糟蹋成什么了。
照红妆见她如此,越是换着法的糟践。
故意唤醒素鹤,然后告诉他。
“我们已经拜了天地,也有你的好友见证,以后就是夫妻。
再有一刻钟,你就会死。
你的好弟弟会先死,他们……”说着,她看向一枝春等人,吐气如兰道:“会随后来陪你。”
因为,再有一刻。
你,将完完全全属于我。
而我,将会是你的未亡人。
从此以后,你再也不能威胁我。
而你,独属于我。
素鹤缓抬眼眸,那满是褶皱的眼皮子,费了几多气力才睁开些许。
道:“知道我为何一直不忍对你下手,那你是否又知道,我为何不愿意接受你的心意?”
照红妆心头一紧,猜到他要说什么。
但她马上就要成功了,怎能遂了其心?
便是死,也不能。
笑道:“知道。
我,当然知道。
不能下手,是你下不了。
毕竟,那是她的脸。
还有,你不想步入天命,不想遵从狗屁的天意。
至于不能接受,那是你朝三暮四,看上了那个小贱人。”
素鹤听罢,无奈摇头。
道:“你不知道。”
“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你还想狡辩?
闻言,素鹤一时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对她,其实一开始有过感激。纵是心魔出身,却也愿意待之如亲。
从他所出,与一母同胞何异?
只是,她不懂。
苦涩的道:“试问,谁会接受一个杀母仇人?”
“你……”
“杀人之法,有千百种。
你,却偏要毁她名节。
在你做的时候,可曾想过,那是我百里素鹤的母亲?”
“我……”
“亲眼看着她受辱,看着她被栽赃而百口莫辩。
看着,她为保全我而羞愤自尽。
你却说,这是爱。
一切,都是为了我。
试问,这种爱……谁会要?”
闻言,照红妆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把掌。
一把勒紧其咽喉,逼其看向自己。
道:“我没有错,她做事犹豫不决,我就帮她一把。
柔柔弱弱,屁也不会却占据你全部心神。不就是被几个男人睡了,又没少她几块肉。
我也让人睡过,有什么打紧?
她们告诉我,要得到一个男人就得先学会取悦。
我学了,她为什么就不能学?
她学了,不就可以更好取悦百里枭景。
可是她蠢啊,死活不肯。
左右你那个没良心的爹骗她,说只要在冷园的花楼住一晚,他就来接她出去,到时候你们母子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的百里氏。
她是个蠢货,这都听不出什么意思。
还以为这是你爹给的机会,怕得要死,又死守着机会。她哪里知道,有人早就买通了老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