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能怡然不惧,道:“刚刚得知了张辂已是锦衣卫督指挥使的时候,你那满眼欢喜挡都挡不住,你们叔侄二人必然沆瀣一气,你还有什么话说?”
张玉四下看看,满帐的将士皆是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
他也是不由得暗道糟糕,在得知了张辂如今的官职后,他是发自内心的欣喜,只是当时过于高兴,面部表情便没有控制住,满心欢喜都写在了脸上。
可天地良心,他是真没跟张辂串通什么啊。
张玉冷哼一声,说道:“明日我会给王爷和各位同僚一个交代!”
说完,他又朝着朱棣行了一礼,道:“末将先行告退。”
朱棣没有阻拦,若是让张玉继续留在这里,指不定众将会作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看着张玉离开的背影,朱能再次冷哼一声:“我看他就是心虚!”
帐内其他将军也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所表达的皆是对张玉的不信任。
主位上的朱棣摆了摆手,说道:“众将不必再说,先各自回营吧,本王既已作出决定,便不会更改,明日本王去东昌城,与张辂那小子会上一会!”
朱棣的营帐之外,一个军士打扮的人邪魅一笑,他轻轻压了压顶盔的帽檐,便转身离开了。
……
“你说什么?”
东昌城府衙之中,平燕将军盛庸忍不住拍案而起。
由于盛庸是带人从杭州城过来的,所以大名府的消息他并不知晓。
为了能够更好的理清形式,张辂把大名府的军粮被付之一炬的事情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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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庸这才有此一问。
如今事情已经发生,张辂还能说什么?也只能出声劝慰道:“将军切勿动怒。”
盛庸性子一向直来直去,很多时候,他也不会去掩盖自己的情绪,他一掌再次重重拍在了桌子上,嘴里还忍不住怒道:“真是岂有此理!”
他能不生气么?行军打仗最不能缺的就是粮草,可前线的军粮就这样被付之一炬了。
这要是战争继续下去,他指挥作战也难免束手束脚,胜利的天平极有可能因为这个事情而朝着燕军一方倾斜。
另外朱棣也很有可能利用这件事情加大在谈判中的筹码。
盛庸越想越气,不过随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朝着张辂问道:“这事不对啊,燕军被我盯得死死的,但凡他们那边有个风吹草动,我都清楚得很,我可以确定,燕军绝不可能绕开我而去偷袭大名府。”
张辂点了点头,说道:“将军慧眼,据我所知,焚毁粮草的并不是燕军。”
“不是燕军?”盛庸挑了挑眉毛,问道:“不是燕军还能是谁?”
张辂则是直接回答道:“应该是漕帮。”
听了这话,盛庸明显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漕帮?据我所知,漕帮与朝廷合作的地方颇多,焚毁朝廷的粮草,这对漕帮百害而无一利啊,漕帮为何要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