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宫中皇后娘娘也已动手,一切都在殿下的计划之内。只是听闻早些年顾尚书和丞相有私交,卑职担心丞相会出手搭救。不过卑职已经派人监视在丞相府外,他们有任何异动都逃不出殿下的掌心。”
陈庭州拧干温水浸过的毛巾,抬手温柔地擦拭着床榻前沈宴卿额间的冷汗。他反复探着她额头的温度,难掩倦意地揉了揉眉心。
“今日我不见外客,下去吧。”
沈宴卿嗓子肿到说不出来话,她指着桌上飘香的甜糕,嘟着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不行。”他毫不犹豫拒绝。
守在桌前的奕元握着糕甜糕的手有些僵硬,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莫名胆怯地放轻了声音,“沈姐整日只能喝药已经很难受了,实在不行把甜糕兑水融化再喂给沈姐吧。”
陈庭州冷冷瞥了他一眼,“她回沈家时,你又在哪里。”
奕元心虚地轻咳出声,他眼神飘忽着来回乱瞟,“是师父出来办事,顺路来看看我现在过得如何。我和师父几月未见,一时间叙旧到忘了时辰。我若是知道沈姐会在沈府出事,那我肯定会早早赶回。”
见陈庭州不买账,他连忙站直身子竖起手指认真发誓道:“我说的都是真的,绝无半句假话。方才也是我先回的沈家,在得知沈姐已被你带走后才来的这里。”
陈庭州垂眸凝望着沈宴卿那略显病态红晕的脸,眉间褶皱自打昨日就没平复过。他心疼地摸着她滚烫的额头,再开口时语气分外冰冷。
“你不适合待在她身边,你走吧。”
“?!”
奕元惊愕地后退半步,似是不确信地颤声反问:“你要赶我走?”
“你跟在她身边两个月,有危险时找不到你的人,受苦时你不在她身边。整日就知道贪吃,奸懒馋滑又自大轻敌,留着你才是祸害。”
“我没有!都是巧合!每次都是趁我不在沈姐就出了意外,我若是在怎么可能眼睁睁看她出事。更何况我与沈姐是朋友,你凭什么代替沈姐的立场!”
沈宴卿急得连连拍着陈庭州的大腿,焦急地示意他尽快闭嘴。
可是陈庭州却无视着她的动作,继续不留情面斥责:“朋友?你有什么资格当她的朋友?你当初能活下来全是卿儿为你担保,若是没有她,你早就死在地牢里了。”
奕元愣在原地,耳朵深处叫嚣着尖锐的鸣响。他呆滞地看着陈庭州走到身边,又看着他神情阴冷地举起甜糕。
“来人,拿下去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