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卿怅然叹息着,再开口已是生疏:“殿下,你我终究不同路。”
“那你的路在哪里,就算我爬也会爬到你的路上。”
陈庭州缓缓睁开眼,那浓浓的悲伤压垮了他每一寸理智,“我不想再回到没有你的那七年里,也不想再凭着记忆去回想你越来越模糊的脸。我想守在你身边,不论生死。”
“庭州...”
“我知道我娘肯定是劝你离开我,但是...”
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而落寞地低下了头。
握着她的手逐渐松了力气,他嘲弄地苦笑,“我并没有强迫你一定要把我留在身边,我是说只要你不再突然消失,那不管你想做什么又想要和谁过什么样的生活,都随你意愿。”
“你活着,对我来说才是不再失去。”
沈宴卿眸光黯淡地应了声,过了良久她垂落的手再次抬起,像是鼓舞地拍着他的肩膀。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庭州。”
“嗯,会的。”
两人再次沉默,压抑的愁绪强势地掠夺他们每一次的喘息。
寂声良久,她率先打破了僵局,“顾家你打算怎么办,那顾锦宁几次算计,皇帝他有没有拿顾家贪污银两一事来牵制你?”
陈庭州疲倦地点了点头,“那顾锦宁该死,但每次她都能寻到新的庇佑。她勾搭上了皇帝,若是她成了嫔妃那能亲手对付她的人只剩下了我娘。”
沈宴卿自嘲地笑了笑,“她恶事做尽却能至今安然无恙,想来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皇后所受牵绊太多,根本没法放手去做。想靠皇后,还不如直接把我送入宫中。”
陈庭州皱着眉“啧”了一声,“不准胡说。”
“我说认真的。”
沈宴卿勾着他的衣领让他靠得更近一些,她压低了声音,“既然我身份已不是秘密,不妨以你想要缓和我与皇后关系的名义而把我送到皇后身边。况且我听说小皇子快要诞生,若能借着顾锦宁的手除去小皇子,那就既惩戒了顾锦宁又能暂时替你解去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