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宁声泪俱下,此时所有的视线全集中在陈庭州身上,他缓步上前轻轻搀起顾锦宁淡淡道:“先前和阿宁贪了几杯佳酿,当我意识混乱在此休息时就感觉有人在扯着我的衣服。”
“对对对!方才宴席上我还看见那个贱女人主动拉着殿下出去!”
一时间门口吵翻天的唾弃声充斥着整间屋子,陈庭州微微回头看了一眼仍旧失魂落魄坐在那的沈宴卿,没来由的心头阵阵刺痛。
一股强烈的愧疚和不安在心底横撞,先前体内勉强压制的痛再次汹涌起来。他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倦声道:“够了,都先出去。”
房门再次紧闭,可那刺耳的话仍在外叫嚣。
沈寅止心疼地捧起她的脸,一向自持冷静的他竟也颤了声,“卿儿别怕,一切有我。”
沈宴卿却仍是目光呆滞地望着地面,不哭也不闹,甚至连眨眼都开始变得迟缓。
沈寅止捡起散落的衣物,别过头默默替她穿衣。他安安静静坐在她旁边,也不说话就那样陪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艰难开口:“水。”
嗓子火辣辣的干疼,茶水润喉却引得她一阵猛咳。喉间一片腥甜,温热的血慢慢从唇边溢出。
沈寅止心下一紧,正要抬手拭去却被她生硬躲开。
沈寅止怔怔地看着落空的手,轻声问道:“接下来要怎么办,我自是信你被人算计,但外面那些人只会对你误会更深。就算无人追究免去丧命之忧,但往后你的清白你的名声可就要毁在这了。”
“不知道。”她答得干脆。
“如果没有对策,还是让我带你离开顾府吧。与其听他们无端指责,不如跟我去逛逛我在外买的私宅。”
沈寅止小心翼翼地询问着,他握着茶杯的手隐隐有些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