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不适地侧过身,将完好的一面对着她冷声道:“你这段日子的开销顶得上沈府几个月,家里用钱的地方多,往常我持家时都偶有吃紧。如今娘来掌家,她对你可是颇有微词。”
沈宴卿这才想起来前阵子让奕元借五百两这回事,以前她在宫中待的久对这些并没有什么概念,现在要她算钱财实在是头痛。
她不知所措地应了声,“我...我改日就补上亏空。”
谢氏斜眼扫了她一眼,提着帕子挡在鼻前冷嘲热讽:“由奢入俭难,你也是从苦日子里过来的,总不能见到银子就只顾自己花个痛快。那家里寅止和奚行都尚未娶妻,而且家里所用所食都紧赶着要堪比宫中水平。也不是我这个做姨娘的偏心,你毕竟要嫁人,家产按理来说你不该占大头。”
沈宴卿轻轻点头,“姨娘所言极是,卿儿谨记教诲。”
她不过暂居沈家,虽说凭着当初与沈云山的交易她是可以在沈家肆意妄为,但她也并非贪图钱财的市侩。何况经过上次的事情她和谢氏的关系已经微妙,如今她独处陌生之地更不该与谢氏怄气争斗。
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她只盼着能早早和沈寅止碰头。
似是想到什么,谢氏那阴沉的脸色略有和缓。她几步上前坐在沈宴卿旁边,试探地开口:“不过我听说你受伤时太子派人探望,你现在和太子...又恢复了从前的关系?”
沈宴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隐隐期待的谢氏,怪不得谢氏今日突然来和她搭话,原来是猜她再次复势便暂搁怨恨又开始了先前的虚情假意。
但印象中根本没有谢氏说的这回事,她坦诚地摇摇头,“我与殿下向来只有恩情,而且此次殿下也并未派人前来,可能是姨娘记错了。”
“可我亲眼见到你昏迷时太子身边的亲信带礼上门,难不成寅止没有对你说起这件事?”
谢氏惊讶地瞪大了眼,又紧跟着补充:“你院中多出来的药我估计也是殿下一时别扭,才用这种方式交于你。为何你连这些都不清楚,是寅止他不想你再与太子牵扯于是故意隐瞒吗。”
沈宴卿困惑地蹙起眉,她看着谢氏眼中的关怀,背后突生的寒意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她又怎能光凭谢氏所言去怀疑沈寅止的用心,这段日子相处下来谁品行如何她心中自是有数。
不过谢氏这是挑拨离间吗,但这手段未免太低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