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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炊烟飘拂。
颠簸的马车内,沈宴卿的额头被椅角撞得通红,酸痛使得她艰难地睁开双眼。眩晕感袭来,她痛苦地拧巴着脸。
车轮碾过一块石头,更加晃动的车身让她害怕地紧闭双眼。预想中额头的剧痛没有传来,一个温热且柔软的手正稳稳护在她面前。
“再有下次,我绝不会管你。”
是沈寅止的声音,她滑动着干涩的嗓子,哑声道:“我也不想欠你的人情,我会还你的。”
她试图起身,盖在她身上的披风瞬间滑落,凉意覆身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沈寅止沉默地看着她,随后别扭地转过脸捡起披风丢在她身上。
他坐得绷直,手中还握着一卷只展开一半的卷宗。他打起精神看了那半卷宗良久,终是目光下移落在了沈宴卿的身上。
“我之前就觉得你蠢,几次三番提醒过你要提防谢氏,结果你还是着了她的道。你就庆幸今天遇到个好人,不然若是个色鬼早就把你糟蹋了。”
“哪有什么好人,不过一个假装斯文的色鬼罢了。”沈宴卿轻揉着胀痛的额头,乏力的身子坐也坐不稳,只能随着车子不断摇晃。
沈寅止眸色一暗,手上不自觉用力硬是把卷宗攥出一道裂痕,“他叫什么?”
“郑柏。”
“可能你又要欠我一个人情了,到时记得还。”
沈宴卿撇撇嘴,“小气。”
他微微倾身,直勾勾地盯着她,“你还未回答我昨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