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位正中间,老夫人正向这边挥着手。
陈庭州随意应了声,临走前解下腰间玉佩迅速塞进她手里,“见此物如见本太子,你暂且拿着防身,其他的交给我。宴席结束后我会和皇叔说些别的事情,之后我再来找你。”
沈宴卿神色复杂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那略显单薄的背影与记忆里血染全身的少年重合。只是他从来都过于偏执,她不想再过多招惹。
她有些哀愁,不经意间余光一瞥,正瞧见萧云芝的管事婆婆秋娘在柱子后鬼鬼祟祟地监视自己。
她感受着掌中玉佩的纹路,忽而,一条计谋在心中浮起。
她故作慌张地抱紧了玉佩,竭力伸长脖子四处张望。确认自己的神态全被秋娘尽收眼底后便一路小跑回到了卧房,便将玉佩塞在床褥下面。
眼底藏下了骇人的寒光,她叹了口气,没想到重逢时即是利用。
令她诧异的是,比秋娘来的更早的是老夫人身边的嬷嬷。
嬷嬷规规矩矩地行礼,“沈姑娘,等宴席结束你去老太太屋里一趟,老太太有话想对你说。”
沈宴卿顿时忐忑起来,她也是半年前在陆容景迎娶王妃之后才来到府上的,先前她一直被他囚在私宅。府上往日里老夫人对她都是视而不见,今日陈庭州那般是不是令老夫人起疑心了。
她心神不宁地等到宴席结束,跟在嬷嬷身后来到了老夫人的屋里。
老夫人正在打盹,宴席似乎耗费了她许多精力。她猛咳几声,那佝偻的身子显得更加残败。
“这些年我那孙儿倒是将你藏得严实,连我都未曾察觉分毫。若不是皇帝硬要他有个妻室,恐怕他还不肯把你带回家来。”
沈宴卿找个位子坐下,她不悦地蹙起眉,“一个两个都说的他仿佛为我做了多大的牺牲一样,可若真的怜惜我当初又何必害得我一无所有,而之后他藏匿我却又折磨我,这算哪门子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