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再忍忍,等我攒够了钱,就带你离开……”
南筝虽听不清里面谈话的内容,但这淡如水的声音绝对是晚凝姐的!
她一把推开房门,三人皆是震惊。
南筝想过以晚凝姐的性格,被撵到庄子上可能会受欺负,但绝没想过会到这种地步。
眼前宋晚凝穿着粗布麻衣,头顶粗布头巾,眼眶凹陷,看着比离开京城时瘦了两圈不止。
就连刚才开门的女人都比她红润!
屋内简陋到只有两张床和一张木桌两个木凳!
南筝怔怔地环顾屋内,心里泛起波涛久久说不出话。
反观宋晚凝,亦是如此,手中的绣花针顺着掌心掉落在地。
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再见到故人,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春秀最先反应过来,朝南筝福了福身,将她迎进门,而后自觉退出屋外,替两人关上房门。
宋晚凝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起身拉住南筝的手,感受到掌心的温度,呆滞的表情才有了一丝变化。
“你怎么来了?也不叫人通知一声,我什么都没准备。”
南筝眼眶发紧,微微哽咽道:“我若不这样过来,怎会知道你过成这样?”
宋晚凝下意识捋了捋鬓边的碎发,尴尬一笑。
刚来时,她手里是有些积蓄的,打点完下人倒还好,他们虽然会在背地里议论自己,但面上还算恭敬。
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手中所剩不多,这些下人便立刻变了嘴脸,想着法的索要,索要不成,便彻底撕破脸皮,任她自生自灭。
世情薄,人心恶,经历惯了人性凉薄,她反倒不在乎了。
宋晚凝拉着南筝坐下:“我过得挺好的,你还没说为什么突然就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了吗?我就是想你了,想见你,想知道你过得怎么样。”南筝把她从上到下细细端详一遍,忽地瞥见她手上大小不一的裂痕。
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倏地反握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一拽:“你这怎么搞的!”
宋晚凝触电般抽回胳膊,顺势拉了拉袖子,轻描淡写道:“不小心而已。”接着便岔开话题。
“你大老远来,赶了这么久的路肯定累了,等着我让香秀给你们收拾一间屋子出来,今夜你们就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