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眠之夜

“那个陈喜这么多年来收了吾这么多东西,最后竟如此不中用!”尤太妃怒不可遏地喝道。

怀若海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回:“太妃娘娘,别气着身子啊。”

“还有完颜煦那个黄口小儿,今天那眼神,什么意思?我竟要仰他鼻息,这王位本是我儿的。”尤太妃怒极而泣,竟呜呜地哭泣起来。

“娘娘,菱王可是人中龙凤,坐上王位指日可待,现如今戚氏入主中宫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还需从长计议啊。如今陈喜被君主关押,不知会不会招供。”怀若海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尤太妃拿起那根普通不过的银簪子,左右旋看,银簪子在橘红色的烛火的映衬下发出雅清的光泽。

“哼,谅他也不敢,不过,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怀若海,你知道该怎么做。”尤太妃眯起了狭长的眼眸,眸中露出宛如毒蛇盯上猎物时的阴冷和残忍。

“是。”怀若海神色奸佞,“那陈喜的家眷……”

尤太妃弯了弯唇,扬起手臂,轻飘飘地脖颈上一划,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怀若海俯首。

“这个戚氏,不仅没扳倒她,反倒是折了我一个陈喜,我的确小瞧了她了。哼,这王后之位能不能,坐不坐得稳,还不一定呢。”尤太妃捏起手帕抹了抹方才的泪痕,神情变得阴厉。

“娘娘,那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来日方长,”尤太妃轻抚了一下鬓间的发丝,发髻上的步摇发生叮咛的细微声响,一脸愠恶,“我们等着看好戏吧。”

“是,太妃英明。”怀若海谄媚道。

是夜,徒单太后独自一个人站在庭院里,乌苏嬷嬷拿莲青斗纹番丝鹤氅给太后披上,关切地说道:“老祖宗,更深露重的,别着凉了,早些歇息吧。”

“咳咳,哀家睡不着。”徒单太后早已心如死水,今日不知怎地了往事像潮水般席卷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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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可是想着今日远宁公主的事?”乌苏嬷嬷是徒单太后的陪嫁,两人相伴多年,她最是知晓徒单太后的心思。

“你说,当年如我有远宁公主这般心智和魄力,事情会不会就不一样?”

“老祖宗都过去了,您系出高门,怎么会自降身价与那乌古伦氏争宠争斗。”

是,就是因为这所谓的出生,一直的教导都是得体,贤惠,大度。要有王后的仪态,不屑用那些手段,才会把先王越推越远,才会让乌古伦氏越爬越高,才会让她的儿子……

想到她的儿子,她心如同刀割。

自从她儿子死后,她怨过先王,对先王的安慰充耳不闻,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原本先王对她只有敬重,没有男女之情,之后对她也失去了耐心,就是那时乌古伦氏就趁机上来了。

她还大病了一场,身子大不如前,中宫之权就被分了出去,慢慢整个后宫都是尤太妃的人。

她就像先王供在佛龛的菩萨,她高高在上,他磕头跪拜,各自安好。

“今天所有东西就呈给君主了吗?”想起今日的事,徒单太后的心就像绑了块石头,沉重十分。

“都呈了。老祖宗,您看这未来王后,我们要不要…”乌苏嬷嬷低语道。

徒单太后若有所思,只淡淡说了一句:“去睡吧。”

而今晚却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