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趁父女俩谈话的时候,时宣已经运转了龟息术,使自己陷入假死状态,此刻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和死人一般无二。
“她算哪门子师妹,当初带她来神鼎宗只是因为她的灵根与体质最适合你而已,我宗弟子名册上都没有填她的名字。”范宏德稍微外放神识,扫到时宣已没了生命体征,身体的温度都降了下来,也只轻哼了一声,道:“已然气息全无。不枉养她三年,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范明珠沉默不语,她早就知道时宣在神鼎宗存在的意义,此刻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范宏德将女儿打横抱起,一边走向门外,一边吩咐道:“柳信,处理了吧。”
“是。”
脚步声传来,范宏德的侍从柳信从门外进来。
等范宏德走远,他单手提起时宣,通过狭窄的甬道,走了一柱香工夫才终于走出密室。
正值深夜,空中淅淅沥沥飘着小雨。
柳信提着她在雨夜中一路飞奔,跑到神鼎宗后山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段,像丢什么垃圾一样将她丢下山去。
神鼎宗的后山不是什么禁地,反而因为时常有些低级妖兽出没,成为一些弟子们的历练之所。
时宣这种修为不高的弟子,就算在后山中被发现,也只能归为历练中遇难罢了。
道途艰险,每年都会有一定数量的修士在外出历练中陨落,如果死者的师门不追究,大多激不起什么水花。
很显然,时宣的死并不会有人过问。
山体陡峭,长着稀疏的草木。
时宣在快速的翻滚中尽力稳住身体,试图抓住身侧的树枝减缓下落速度。但刚换了灵根,失血过多、修为全失的她过于虚弱,只能在树木和石块的不断撞击中持续滚落,直至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时宣再次醒来。四周一片黑暗,只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她趴在地上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够视物。
俗话说,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一会儿。时宣也实在没有力气站起来,她艰难地翻了个身,仰躺着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似乎是个洞穴,顶部垂着一些石笋样的钟乳石,有几颗沿着笋尖正有规律的向下滴水,掉进一旁的小水坑中,就形成了她听到的滴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