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声，爆炸声，枪声，弹片划破肉体声，惨叫声，哀嚎声。

这些不同的声音不带丝毫停歇的在白帝城的城下响起。

大雪，烟雾，尘埃，还有高温所产生的水汽，让整个白帝城下方都被彻底笼罩。

城墙上的众人已然是什么都看不清楚，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继续对下方发动攻击。

炮弹，手榴弹，子弹，像不要钱一般朝着下方倾泻而出。

直到下方没有半点声音传来，他们才终于是停了下来。

而此刻迫击炮的炮管由于连续发射的原因已经开始发烫。

就在这时白鸣也做出了一个停止攻击的手势。

而后便静静地等待着下方烟雾和尘埃的散去。

这一等就是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之后，一切才尘埃落定。

白帝城外的景象也终于是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放眼望去，原本一片平坦的白帝城外此刻已经变成了尸山血海。

密密麻麻的北戎将士的尸体，还有他们所骑战马的尸体就这么散落在各处。

从城墙根一直绵延到两公里开外。

偌大的区域内几乎被尸体填满。

有普通士兵的，也有鬼狼骑兵的，还有北戎将领的。

有完整的，有残缺的，还有被炸弹炸成渣渣的。

还有一些没完全死透，撑着半边身子在地上艰难爬行，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在已经落下的白雪上面显得格外渗人。

再加上一些重伤战马发出的哀鸣。

这哪里是战场，分明就是修罗场。

而作为这一切始作俑者的大汉将士们在看到这一切之后，也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似乎是有些不太相信这都是自己做出来的。

他们每一个都是曾经上过无数次战场的，手底下也有着不少北戎士兵的亡魂。

但以往他们一场仗下来能杀多少。

而这一场他们又杀死了多少，他们自己甚至都不清楚。

更何况还是以如此惨烈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