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州卫这些狗官是什么德行,你们难道不晓得?”
“他们只知克扣军饷、卖官鬻爵、私造腰牌、残害异己,甚至杀良冒功!卫府里哪天不冤死十几个无辜之人?”
“真正的反贼,他们一个也捉不到,因他们根本不敢与人家拼杀!更杀不过人家!”
“被他们捉到的反贼,其实哪有一个反贼?都是女真百姓和汉人罪囚!”
“我家老儿是个无用的,平日里眼睁睁看他们害人,他也不敢管。如今狗官在我眼皮底下要害那两个好汉,我岂能答应!?”
士兵见拦不住,不敢再劝。
她一脚踢开房门,迈步进屋,然后又将房门紧闭。
但她虽然豪快,并不鲁莽,冲着王经历彬彬有礼的一拱:
“世伯,刚才还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吵起来了?”
王经历见她进来,而自己的奴仆却被她士兵挡在门外,心知不好,也不敢和她硬碰硬,笑着答:
“三淑,你这两位朋友,好不晓事!”
“她们是反贼亲属,按律不饶。我已经放过她们,她们……”
赵凝霜切齿打断他的话:
“他拿了我金银,却不肯放人,我怎能罢休!?”
王经历举拳要打她:
“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拿了你的金银!?”
“本官清正,怎可能收受反贼的贿赂,为反贼开脱!?你的金银明明在那里,我何曾动过一分一毫!?”
三淑看了眼墙边的金银,开门见山问:
“世伯莫非嫌少?”
见王经历脸色不好看,她笑着补充:
“世伯,建州卫每年不捉几百个反贼?”
“若是细究起来,整个奴儿干的女真人都是反贼,因整个奴儿干的女真人都不服我们,时常袭击卫所。”
“反贼在别处,至关重大。在我们建州卫,实属平常。”
“小侄这里还有几千两银票,请世伯通融,放了那两个小贼吧。”
王经历见她果然掏出银票,也果然是几千两的大号银票,咕咚咽口吐沫:
“三淑,还有你们两个,坐,坐下说话。”
三人坐下了,等他开口。
他想了一想,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不必遮遮掩掩,索性直说:
“三淑,你有所不知,那些女真反贼,可捉可放,无关紧要。”
“这两个却是奄王府中人,与奄王同谋造反!怎么能放?”
“何况他们已经签字画押,认了罪名,如今皆在大牢里,由重兵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