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到要见到云若锦和贺瑜,贺婧少有地露出点年轻人才有的 神态,不好意思地挠头,“上次奶奶还说,再见到我要罚我抄语录,小叔,你有没有把家里的语录都藏起来?”
贺钧川看了她一眼,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道:“快走吧,你奶奶在家等着呢。”而和他们同车的老贺,贺钧川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自从前两年的事情后,贺钧川就没见过老贺。但贺钧岳下放没多久,老贺的那个儿子一家就全都去大西北吃沙子种树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当时的老贺还打电话和贺钧川发脾气,可没多久,贺钧岳的死讯和表彰一同传回……贺钧川只觉得当初还是太仁慈了。
在那之后,云若锦带着贺婧长住蓉城,贺钧川也再没回过京城。
这还是父子俩时隔两年后的第一次见面。
老贺看了一会儿幼子冷漠的侧脸,张了张嘴,但还是没说什么。贺钧川也没有主动开口,贺婧更是陷入了过去未来交织的回忆中,时不时走神一会儿。
直到车子回到家属院,老贺才终于开口说道:“阿川,你妈……她还好吗?”如果说贺钧川还愿意来接人,进行正常交流,那云若锦对老贺就只剩下冷漠和厌恶。
大儿子的死亡,永远横亘在他们中间。
贺钧川先把车停好,才平静地回答道:“我妈很好,最近在帮我添置家具,带着小瑜练字,偶尔还会染几块布。”
“染布……”老贺听着曾经熟悉的画面,又沉默了下去。云若锦曾经是布坊老板的女儿、也是后来第一批爱国实业家,他就是在某次任务中认识的云若锦。
没等老贺继续回忆过去,贺钧川已经干脆利落地下车,又帮他把车门拉开,另一边,贺婧也自己蹦了下去。
老贺紧跟着下去,再一抬头,就看见院子里有人正在往外走。打头的是云若锦,她身后还跟着个瘦弱单薄的小姑娘。不过可能是最近吃的好睡得好,蓉城风水也养人,那小姑娘看起来气色还好,人也挺水灵的。
老贺这才反应过来,那是他大儿子的亲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