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带着桃红去给郢老爷买礼物了,后来就听说,听说有人受伤了,我走过去,就看见他躺在地上,龙夔!龙夔!”
他突然看到伤口,“十字弩!”
“十字弩射程极近,他是被暗算的!”他十分肯定地说。
“暗算,暗算,箫大人,或许这件事情是和我有关系的。我从前的未婚夫钱一明他最近一直缠着我,龙夔这几天一直在保护我,所以我觉得一定是钱一明干的!一定是他干的!”
箫魏眉头紧缩,唇角紧抿,眼神中透露出的愤怒气息蔓延开来,仿佛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因此压抑不安。
“钱一明!”他记住了他的名字。他会让他血债血偿的!
“你先照顾好他,此事我亲自去查!”箫魏说完转身就走了。
龙夔浑身战栗,感觉命不久矣的模样,这让水娘子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慌了,她真的慌了,她感觉这次真的要失去他了,他就在她面前,生命迹象一点点逝去。可她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如潮水蔓延她的全身,让她感到窒息。
“还有药吗?”水娘子看向龙夔一直血流不止,求救般的看向桃红。
桃红也焦急万分,“水粉铺子的所有药都在这了。”
可倒了那么多药粉,丝毫不见起色,水娘子摇摇头“不行,这个药没有用,没有用!”
“那怎么办啊?”桃红一筹莫展的看着水娘子。
突然,她想到了,“还有一个方子,桃红,你帮我去取一下。”然后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桃红听完拿着药方立刻跑了出去。
龙夔在床上神志不清,一直叫,“快跑,快跑,有人追你!”
水娘子听见他在梦里也在喊自己,泪水顺流而下,她坐到床上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我在呢,我在呢!”
“现在不安全,你交给我!快走,快走,身为死士,身为死士。不敢奢求永远,龙夔只愿一辈子护你周全!我要一辈子护你周全,一辈子护你周全!水姑娘。一辈子护你周全!”龙夔不停的呓语,梦里都是担心跟焦虑。
“死士又怎么样,就不配拥有幸福了吗?我知道了,我知道!”水娘子紧紧握住他的手,希望能通过双手传递给他力量,让他平安度过这个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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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房
桃红一路跌跌撞撞跑进药房,大声喊道,“老板,我要抓药!”
“好的,您说!”老板见她真的着急,赶紧应声。
可她不知,身后已经有人盯上了她,
“樟脑三十钱,松香三十钱,麝香三钱,乳香三钱,儿茶一钱,还有冰片三钱。麻烦您快点!”
钱一明在身后全都尽数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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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兰公主行宫
她捏着药材查看,“你确定这药方没有纰漏吗?光凭偷听你就能记得这么清楚?”
小主,
钱一明插着手,洋洋得意的说,“郡主可别忘了,我钱家乃是制药出身,对于这些药材可以说的上是如数家珍!倒背如流!一听就能明白个中原理。”
“你觉得这配方怎么样?”泽兰抬头看他。想测测他的能耐,若说的出一二就留下,说不出就轰了他出去。
“这张方子确有它独到之处,也不枉我一路追到了沿海,说来这次还多亏了郡主的安排,不仅让龙夔负了伤,替在下出了这口恶气,也让我更加容易得到了这张药方。”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钱一明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可这毕竟是药方,能用到我的面脂里面吗?”泽兰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事关重大,不能掉以轻心。
“只要配方没有出错,应该不算难办。”他拍着胸脯保证
“好,那确定配方,调制成品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办好了必有重谢!办不好,你知道后果的。”
“郡主放心,一定不让郡主和邢大人失望!”钱一明跪地保证。
泽兰郡主十分满意的看着他,这郢敏没了瓶子,还丢了药方,间接损失一员大将,这第二局自己必定稳操胜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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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船上
郢敏帮着清点货仓的货物,忙里忙外。郢磬天进来看到她这么辛苦赶紧说,“敏儿!”
“爹!”郢敏回头应答。
“敏儿啊,爹的事你就别帮忙了,你去忙你的皇商大会吧。”
“怎么?就许爹爹帮我?不允许我来给爹爹搭把手啊?”郢敏撅着小嘴,手里还拿着账本跟毛笔一一登记。
“哈哈哈,你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吧? 是不是可以搬回来住了?”他低声细语的劝说。
郢敏笑容凝结在了脸上,“哦,”低下头,“差不多了。”
“我最担心的,是你们年轻人一时冲动,做出点什么糊涂事,你跟箫魏越纠缠就越会痛苦啊!”郢磬天不放心的说。虽然这话难听,也不该当爹的说,但是,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可不敢她出一点差池,
“我知道,爹。啊,今天新到了一批粮草,我去看看啊!”郢敏寻了个借口,转身就走了。
“哎,敏儿!”郢老爷叫她,她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郢磬天!”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他回头一看,居然是白将军!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
“白兄!”郢磬天惊喜地招呼他。
“你怎么来了?”贵人不登三宝殿,这是吹的那路风,把他给吹来了。
“奉了皇上之命,来沿海处理一些公务!”
“好!敏儿!”
“来了,爹!”郢敏从里面走出来。
“怎么了?”
“见过你白伯伯!”
白将军一见郢敏,惊讶万分,可脸上却不敢有太多表情。
郢磬天赶紧说,“敏儿,你的身世白伯伯都已经知道了。”
“哦!”郢敏觉得挺突然的。
“白伯伯,对不起啊,之前我落水失忆误入将军府,才,才向您隐瞒了我的身世。”郢敏抱欠的说。
白将军终于不再隐忍,指着郢敏,连连惊叹,“太像了!太像了!若非父母亲近之人,谁也辩不出她们两个人的区别啊!就连我,也辩不出来呀!看到敏儿就像看到初瑶一样,可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薄呢?”
“白兄,别太难过了。”郢磬天安慰他。
“这也是她的命数,可惜,到最后我都没有见上她一面,我这个当父亲的,太失败了!”
“白伯伯,您千万不要这样讲。如果,如果姐姐在世的话,也一定不希望看到您这样的。”郢敏见他难过,好心安慰。
白将军和郢磬天对视了一眼,心里都百感交集。
白老将军痛失爱女内心自是不必说的。
“白伯伯,您来,初月知不知道?要不要我带您去看看她?”郢敏想转移话题,免得老人伤心过度。
“哦,我前几天写信给她,她没有告诉你吗?”白老将军诧异。
按说她们姐妹关系极好,这么大的事自然是第一时间告诉郢敏的。
“没有啊,”她想了想,“哦,可能是初月最近在想定亲之事,所以给忘记了。”
“定亲?和谁?”白老将军更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