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她?”
时无期冷笑,“她就是她,她只要好好的站在那儿,我就认她。我不信什么随便冒出来的恶狗胡咬乱吠,我只认她!”
曲白鱼愣住了,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向来波澜不惊的深眸闪过一丝不同寻常的异样。沉默片刻,他微抬了抬手,围着时无期的人便散开了。
寒风凛凛卷着乱雪纷飞,鹅毛雪片忽而遮了人眼,白了视线。
曲白鱼静静站在原地,细细想着时无期的那些话,眼中的零碎缓缓漾开。眼前只剩一片空荡的寂寥,再也不见那抹素色衣裙。
“殿下,我们要做些什么吗?欢儿姐……”
崔小乙都快要哭了,可害了岑欢的人是曲家来的曲仙儿,又是曲太后亲预定的贵妃。
曲太后之前就不喜欢岑欢,说不定这次的事很有可能也有曲太后的意思。
后宫与前朝的牵扯很深,哪怕岑欢是廉王侧妃,也必然抵不过曲仙儿。
想到侍卫刚刚说的岑欢的死状,崔小乙不禁也抹了一把忍不住滑落的眼泪。
“做了廉王侧妃又如何,倒不如一直跟着殿下,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曲白鱼没有说话,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寝殿。
原本他还在想到底是谁要用这下流的法子对付自己,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为了拖住他。
岑欢无论跟着谁,只要她被元若看上了,怕是就已经注定了难逃此劫了。
他叹了一口气,“将里面的处理干净吧。”最终也没有回答崔小乙。
元彤儿醒来时,已经过了第三日了。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房顶,一言不发任凭眼角的泪水汩汩的流。
时无期趴在床头陪着她,见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十分的担心,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泪仿佛都已经干涸了,忽的重重长叹了一口气,这才开了口。
“阿期……你说,我到底是谁呢?”
时无期被她问懵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元彤儿继续道:“我做了一个梦……我好像……什么都想起来了……”
昏睡过去的三天,她昼夜不分的做梦。梦杂乱无章,但梦中的人、事、物却好像又无比熟悉,让她十分心安。
那是一种她这辈子都没有体会过得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