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一只酒壶从元果儿的寝殿中甩了出来。
“沈乐之……沈乐之去哪儿了?!”
元果儿喝的酩酊大醉,在自己的寝殿之内开始了打砸。
“都走了?都走了……你们都不要我了,都不要我了!都给我滚!”
婢女吓得跪在地上,连呼公主息怒。
元果儿踉跄着从席间爬起,扯出一把剑来指向了满地的婢女。
“息怒?本宫不该怒吗?本宫没错,为何要息怒!”
她一边喊着一边向婢女砍去。
吓得婢女尖叫着四散而去。
修长的手臂上,戴着由珍珠和宝石编织的手链,每一颗宝石都如同明亮的星辰,哪怕因为醉酒而踉跄的身影也因此优雅而高贵。
只是宝石的尽头、手指紧握的却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宝剑。比宝石还要闪亮的是宝剑的剑锋。
元果儿像一只狩猎的野兽,手握着如锋利獠牙的宝剑拼命追逐着殿内的婢女。
殿外的嬷嬷便不动声色的将殿门关上了。
殿内尖叫哀嚎声不断,直至夜深,这才平息。
驸马房予初来了。
看到寝殿外候着的嬷嬷,便明白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见殿内已经没有了嘈杂的声响,这才将门缓缓打开。
满殿的腥气扑面而来,房予初皱了皱眉,道:“来人,还不赶紧收拾收拾!”
“不必了。”
元果儿说道。
她依旧席地而坐,手中拿着酒壶一口接一口的饮着。
烛火昏暗,她的长发如同深夜的暗流,披在肩膀上,闪烁着深邃的光泽。
脚下有些黯淡的血迹,染着她素色的内衫衣摆,浓重与浅淡相互碰撞,凄美与野性交相呼应。
她的脸艳丽的如梦如幻,眼角甚至还染着一抹不慎溅起的血液。仿佛是月光下的仙子陡然坠入阿鼻地狱,经历了一场血的洗礼。
房予初越发无法移开视线了。
“你怎么来了?沈乐之呢?”
元果儿淡淡道。
房予初的脸色沉了一瞬,抬脚迈过门前的尸首,走了过去。
“不知道,或许是去了瑞安公主府?”
元果儿举起的酒壶还未碰到唇,就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