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到,自己多年来忍辱负重,哪怕是小小的南凉刀秋池都能站在她的头上作威作福,她便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若是如今她的儿子再当不成这大宣的下一任君主,她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宁玉听了她的话,微微叹气,“你先去吧。此事还不着急。”
宁贵妃登时站了起来,“此时不急更待何时?兄长,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倒是给我个安心丸吃吃!”
宁玉瞧了瞧院中雨幕,似是思虑什么,过来好大会儿,这才问道:“果儿还在禁足?”
宁贵妃早就没有了耐性,道:“禁着呢!”
对于这个女儿,她一面自豪于她能躲得景元帝的宠爱,一面又厌烦她的恃宠而骄。
“若不是她任性妄为,陛下,倒也不会怀疑到咱们得身上!
平日里瞧着有些聪明,竟贪了那些芝麻绿豆大的东西。平白惹了咱们一身骚!”
宁玉不置与否,道:“你若多放些心思在她的身上,她自然也不会被别人蛊惑了、替人做了嫁衣。”
宁贵妃不明所以,“替人做了嫁衣?”
她略略想了想,那件事上,看似是那几个告状的布衣、乃至他们身后的元彤儿赢了。但说到底,他们什么好处都没有捞着。
反观一直偏向元果儿的景元帝,却是利用这件事,顺势铲除掉了他们暗中培养的一些势力。
这么说来,既得利益者其实是什么都没有做的景元帝。
只是这也未免太过巧合。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早就被画在了景元帝的盘子里了。
宁贵妃虽嘴上说怨元果儿,但其实她暗里默认了元果儿如此笼络朝臣的事。
元果儿的想法她并不在意,她只知道,那些攀附元果儿的朝臣,终有一天,也是会攀附她的儿子元宏的!
如今被景元帝一锅端了半碗,她只怨着自己的女儿冒失,如今宁玉点拨,她这才恍然大悟。
说是元果儿替景元帝做了嫁衣 ……倒不如说是景元帝早就利用了她们想要笼络朝臣的心理!
宁贵妃静静坐下了。
好险……好险……
宁玉见她安静了许多,脸上也微微露了笑意。
“让果儿去吧!
那么疼爱她的父亲生病了,作为女儿的,花些心思、去看看父亲也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