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动的身躯刹那停止，林未雨即刻四处张望。

他对那呢喃无比熟悉，在无数深夜，有无数次，这呢喃悄然入梦。

但这声音他已经近十年从未听到过了，乍一听，竟有几分梦中的感觉。

一个恍惚间，那呢喃在仿佛又在林未雨耳边响起。

林未雨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激动且惊骇的内心了，他跌跌撞撞向前奔去，撕心裂肺地大喊着，“时夏！时夏！是你吗？你在哪！”

这是时夏的声音，并且是二十五岁时夏的声音。

作为灵体，他几乎不会摔倒，但此刻，他已经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如果他还有身体的话，此时一定已经满身泥泞，头破血流。

他身体泛着微微的红光，远远望去，如鬼火一般。

“时夏！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你也在这里对不对！”林未雨已经忘却了身后所有，他满心只有时夏这个名字。他四处奔走，却始终见到时夏的身影，那低低的呢喃仿佛就是一场温柔的梦，直到林未雨耗尽了全部精神力，瘫倒在地的时候，林未雨才恨恨地恍觉刚才是一场梦。

“是假的？”林未雨眸中已无神色，瘫在地上，嘴里如机械般地低吟，“是假的？”

一遍遍的重复，是林未雨一遍又一遍希望后的绝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未雨终于承认刚才不过是幻听，他挣扎着起身，狠狠地摇了摇已经昏昏沉沉的脑子，费力地往之前悸动的地方飘去。

“别去！”

林未雨刚走出没几步，一声更加清晰的喊声在他耳边响起。

他瞪大眼睛，这分明是时夏的声音，而且是二十五岁时夏的声音。

林未雨脚步一顿，他身子剧烈颤抖起来，如筛子一般，要将整个身子全部抖碎。

他张大嘴巴，却一声都不敢吭，生怕某一句话就会让自己再次陷入刚才的那种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