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
“老人家,莫呼我将军,您叫我小陆就可以,或者叫我的名字陆大古,都可以,我不是在老早以前,就自我介绍过了么?”
“这....这。”老人的笑脸上多了几分谄媚,“您是贵人,哪能这么叫呢?”
“我可不是什么贵人。”大古笑着,轻轻摇头,“这世上也没有什么贵人。”
“我以为,无论王公贵胄,贩夫走卒,人人生而平等。”
“并没有高低贵贱的分别。”
他说:
“您只要把我当成一个住在村里的普通人,就可以了。”
老人呆愣的注视着眼前神情坚定而温和的青年,他怔住了。
陆大古又轻声询问对方:
“老人家,您忽然叫住我,是不是有要紧事?或者有什么困难?”
“您放心说出来,我们一定给你解决。”
“没有,没有。”他回神,连连摇头,然后期冀地问大古,“恩....人,我听说,你们从今往后,要废除全部乱七八糟的税捐,田税最高永远不会高过两成,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大古诚挚地告诉他:
“咱们黑军,就是为了农民而战的,是咱农民自己的队伍,最早,是为了让全天下的人吃上饱饭才建起来的,行军打仗,就是为了保护农民,为了不会再有人欺负咱们。”
老人又怔住,渐渐的,神情多出些许茫然:
“军爷”说他们要给农民撑腰。
这旷古未有的奇闻,从他口中说出,竟然如此真实。
“诶。”他嘴唇嗫嚅了下,小声说,“谢谢您.”
陆大古再同他聊过几句,大体是询问近期有无难处,对以后有什么期望,拉拉家常,很快地,气氛缓和了,他不自觉地笑出了声,大古同他友好道别,带着警卫员继续赶路。
老人目送那被阳光拉长了影子的背影,无比杂乱的思绪让他无言,他没法描述,只觉得今天的土路上格外地明亮,就好像,阴云散去。
朝阳照到了地上。
“嘿。”
良久。
他眺望那被几缕打碎的阳光披撒肩头的青年,忽然咧开嘴乐了:
“一个普通的人。”
这位统领黑军的“将军”陆大古和他谈话的时候,从那嘴里吐出的,尽是他能领会的词句,与他没有隔阂,分不出哪个高贵,跟村里比较明事理的后生一样,怎么听怎么亲切,叫人防备不起来。
而且大古清楚地知道农民们有什么难处,说话做事总能切合他们的需要,就好像.....
他也是个农民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