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极!是极!”陈元和露出喜色,“贤侄,你尽管放心,你那边的事都已办妥,今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我在,你那边的账目任谁也查不出半点毛病,更何况司职查验的都是我的朋友,他们不会查你的。”
“是,多谢叔父!”
他连忙再次行礼,以示感激。
陈元和眼见他这般作态,面上迫不及待地要与美人行人伦大礼,探讨阴阳之道,心里已经寻思起来。
据他所知,这陆大古原是水匪头子,想要上岸,他似乎懂些兵法,还很善于经营,所以在短短半年多时间内就武力兼并了周边多个大大小小的私盐贩卖团伙,拉起一个庞大的私盐贩卖集团,把生意一路做到了临安。
幸好,他不只是个武夫,懂得上下打点,孝敬更甚于以前的盐贩们,尤其是找准门路求告到陈元和这里。
这些个冒着杀头的风险做生意的私盐贩头子一个比一个狠,官员对他们下手狠了,他们是真敢使手段让官员家人不保,甚至危及本人,所以只要别太过分,官员们轻易也不愿意与私盐贩子撕破脸,能维持相安无事、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自然是皆大欢喜。
所以一来二去,陈元和与陆大古的关系就密切起来,只几个来回,陆大古就干脆认陈元和为叔父。
两人以叔侄相称。
相当于大古认了半个义父。
唉。
陈元和心想。
这陆大古什么都好,就是手段狠辣,聪明得很,时间长了,恐怕不好驾驭。
不过官就是官,民就是民。
他还能翻了天不成?
只消使些手段,教他吃些苦头,敲打敲打,再予些恩惠,栓紧他脖子上的绳子。
好叫他晓得自己是谁的狗,免得生出不好的心思。
定能让这陆大古老老实实当他的摇钱树。
将来要升官,上下打点,可少不了他的财力支持。
念及此处,陈元和已是春风得意、浑身燥热得不行,急色地在陆大古恭敬地目送中和两个美娇娘去往上房。
“......”
陆大古给后面厢房里指挥手下收拾餐具的小厮递了个眼神。
小厮微微点头,回头交代手下小工:
“收拾好的汤水都倒进泔水桶里喂猪,知道了么?”
“知道。”
然后谄媚地笑着走近来:
“客官这边请,我给您引路。”
途中,两人一前一后,非常自然地保持半个身位的距离。
'差事跟掌柜请辞了么?'
'辞了,今日事毕我就能走。'
'药下完了么?'
'下完了,按您的交代,药纸也烧了。'
'好,你等会儿盯着他们喂完了猪再走,莫要给官府留下任何线索。'
'明日准时准点,城外汇合。'
'喏。'
言毕,刚好下了一楼,“小厮”恭敬地把陆大古送出福德楼大门。
身着墨紫长袍的陆大古很快隐没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