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

她是不是还得谢谢他这么贴心！

不过马上宋瑜就无从顾及这些了，她整个人被泡在热水里，半张脸覆在冰冷的瓷砖上，和滚烫热水相互交印，窸窸窣窣的水声敛盖隐隐绰绰的声影。

以至于有人从门外到门口，都无人发现。

宋瑜意识昏昏沉沉。

周母的声音却如雷贯穿大脑，轰然炸出一点清明，“小鱼，你在洗澡吗？”

宋瑜压着慌张，“是，怎么了？”

周母道：“我刚刚躺下去，才想起来一件事，你还没告诉我的。”

她说得委婉，宋瑜却直接听出来了她的潜台词。

周庭南养在外面的那个女人的信息——

她还没告诉她。

宋瑜牙齿咬紧下唇，不敢让声音突破一分一毫，手指收拢，攥着男人粗糙短发。

男人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门外周母许久没有听见宋瑜的回复，迟疑片刻，又说：“小鱼，你在听吗？”

宋瑜：“嗯、嗯，阿姨我现在在洗澡，过会出来再说可以吗？”

周母只是突然想起这件事，反正人现在在周家，她不是特别着急。

于是，说：“我在外面等你。”

“好。”宋瑜这一声像是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周母叮嘱：“你快点洗，别着凉了，这个天气最容易冷着了。”

宋瑜头皮都快炸开了，胡乱应了一声。

理智摇摇欲坠，她克制守着自己最后一丝底线，小声对周庭南道：“你快点，过会我出去，你别发出声音。”

周庭南不置可否，“她知道也不能做什么。”

宋瑜捏了一把他胳膊。

奈何胳膊上的肉太硬，完全捏不动，反倒是把自己惹生气了。

周庭南瞧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倒是没说什么，勾了勾唇，一副心情很好。

宋瑜更气了。

等出了盥洗室门，宋瑜的小腿肚都是软的，她简单把头发包裹起来，快步出了门，对周母道歉。

周母摆摆手，“没事，是我深夜打扰你了。”

宋瑜唇线收敛几秒，眼神不自在的扫过盥洗室，盥洗室里的灯还没关，雾气弥漫，看不清楚里面还有没人，缓声说：“我对那个女人也不了解，就是见过几面——”

“那在你看来，她是个什么人？”周母目光不期然落在宋瑜身上。

不看不要紧。

一看，周母心口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