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就别取笑我了,我先走了。”马华有些不堪其扰,红着脸走了。
何雨柱摇头,感慨马华这么多年还是这个性子。
窗外,种植区,张厂长等一众领导悠闲地乘着凉,有说有笑地看着工人们挥舞着镰刀,成片的小麦秆,玉米秆倒下,喜悦都充斥在他们脸上。
虽然收成不比以前,但那是轧钢厂的事情,关他们什么事。
在张厂长的带领下,该他们拿在手里的钱一分都不会少!
羊毛终究还是出在羊身上。
“喂,那边的人,怎么回事都挤在一起,还不快回去干活。”张厂长挥手让手底下的人去处理,片刻后,工人们都被赶回去干活了。
“厂长,他们还想喝碗绿豆汤,休息一会儿,都让我给赶回去了。”
杨厂长点头,但还是张嘴道:“可以适当地教育他们,但大家要注意分寸,手段,不能让别人抓了把柄,现在可正是关键的时刻。”
手底下的人连连点头,一副受教的模样。
虽然今天来的都是李主任手底下的车间,但张厂长也没把他们当自己人看,都是工人,他可不会把他们当作是自己人。
劳累了一下午,水都没喝几口,他们终于把所有的庄稼都收割完了,此时大家都没有形象地坐在地上,脸上都是汗,衣服也被打湿了,喘着粗气,一点都没了上午被选上时的兴奋。
“喂,你们都干嘛呢,快起来,还有你们,怎么都坐在了麦秆子上,麦穗压掉了怎么办,一点儿常识都没有,还不快起来,都过来整队了,厂长还有话要说。”
这是保卫科新上任的赵副科长,今天是他来负责现场秩序,但现在他正带着手下人驱赶工人们起身,整队,等待张厂长检阅,讲话。
他没有什么才干,常识也不懂,但他是一个合格的狗腿子,他只信奉两个原则——一是听李厂长的话,二是听张厂长的话。
这就是当一条狗的觉悟!
更何况还能得到赏识,重用,他怎么会拒绝呢。
工人不情不愿地起身,有些有骨气的人还想着争执两句,但却被身边的人拉扯着离开。
这个世道,终究还是普通人最多。
自古民不与官斗,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众人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站在一起,王秘书看着他们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去教训他们却被张厂长拦下了。
“大家都忙活了一下午,有些疲劳能理解,就不用再大张旗鼓地整队了,那都是形式主义,就连这个讲话我都觉得没必要。”
工人都抬头,眼里带着希冀,那你就快说解散,他们就能下班回家了。
“但大家都聚在了一起,我要是不讲两句也不合适。你们就是犯了形式主义、教条主义的错误,以后工作中要多多改进。咳咳,今天……”
轻飘飘地把责任都推给了下属,张厂长又拿出了两页纸,开始照本宣科,工人的眼神都黯淡了很多,低下了头。
何雨柱在办公室里也看到了这一幕。
“真像战争时期打了败仗似的,啧啧。”他由衷地感慨一句,同时心里对这些工人充满了同情。
三秒后……
下班。
同情三秒就够了,多了就有些矫情了。
现在何雨柱每天都归心似箭,路上要不是顾忌着来往的行人、小孩,他都能把自行车蹬出火星子。
匆匆应付了三大爷,何雨柱急忙去找闺女,然后高高兴兴地陪宝贝闺女玩闹,瞬间心情就好了很多。
张厂长的动作也很快,当天下午就把所有的作物都卖了,再一个星期后,粮店就把今年的粮食给他们送来了,早先就商量过,今年的粮食和西瓜都会卖掉,然后过年前买其他的东西给工人们当年节福利。
杨厂长自然不同意这个方案。
轧钢厂手里有粮食,低价卖出去,然后再用钱高价买其他东西,这不纯纯傻子嘛。
但李主任和张厂长却极力推动这个方案,用这种理由应对,最后甚至和杨厂长私底下达成了交易,用生产任务进行交换。
杨厂长心里自然不愿意,但为了生产任务考虑,他只能妥协。
明眼人都清楚,李主任和杨厂长这么做就是捞钱,低价卖,高价买,用轧钢厂的钱来填充他们自己的口袋,损害的是轧钢厂、全部轧钢厂员工的利益。
无奈,魔高了不止一尺,而道已经连一尺都没有,就更别提一丈两人。
何雨柱不知道最后粮食卖了多少钱,也不知道卖给了谁,但小道消息都传张厂长和李主任赚了很多,就连他们手底下的人喝汤都喝饱了,更别提他俩了。
又是一个悠闲的周末,傍晚,黄昏余韵,何雨柱抱着小叶子在躺椅上轻轻摇晃,小叶子睁着个大眼睛,手里拿着两个铁环不停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是一大爷送给小叶子的,她很喜欢撞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