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给出画面。
是的,良和满穗正在为牢舌分尸。
尸体被分成巴掌大小肉块,良捡起肉块丢进一个木盆里,另一个木盆装着骨肉以外的东西。
满穗赤着脚,搬着一个水盆,清理良周围的血迹。
澡堂里弥漫的血腥味很浓,两人胃里更是一阵翻腾。
即便是见惯了血的良,此刻都有点想吐。
这便是满穗的计划——
舌头的尸体必须要运出城外,也不能埋在客栈附近。
他们必须让尸体看起来没有那么显眼,还要处理到浓郁的血腥味。
于是满穗提出,可以用对待猪肉的方式处理尸体。
将舌头的尸体切成一个个的小块。
然后像猪肉一样煮熟,捆成一袋,放在驮马上带出城。
剩余的不像猪肉的部分,弄碎混成一起,倒进客栈的粪池里。
用粪池的恶臭,掩盖尸体的腐臭味。
即便客栈的人有所怀疑,也很难去查。
起初听到满穗这个计划,良吓吓了一跳。
甚至都不敢实行。
现在,他已经从容的剁一个小时的尸体,“我马上剁完了,热汤烧好了吗?”
“前不久刚去添过柴,大概烧好了,我去看看。”
“嗯,那你去端汤吧,小心点别摔倒。”
“好,谢谢良爷提醒。”
满穗乖巧的点了点头,便去拿热汤了。
汤是用来煮肉的。
一开始两人本想去客栈的厨房去煮肉,去了才发现厨房被锁死了,而且厨房靠近店小二的房间,容易闹出动静吵醒店小二。
最后,还是满穗提议把澡堂的水池暂时堵上,然后往里面注满热汤,再用热汤煮肉。
新脑子确实好使。
满穗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水盆热汤,赤脚走到澡堂里。
哗啦——
热汤被倒入水池,翻滚着气泡,均匀的在水池中铺开,水位一点点上升。
往返几次,满穗将水池灌满热汤。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仿佛脱了力,坐在一旁休息。
良坐在水池边,一边把剁好的肉块投到水池里,一边淡淡问道:“你怎么想到的这个主意?”
他很难想象,一个不满十二的小童,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主意。
“呃......以前的时候,家里死了一只小猪崽。”满穗顿了顿,眼神空洞的回忆道,“妈妈饿了,就把小猪崽放锅里煮了吃......煮了后的小猪崽明显比原来要小了、味道也不腥了,我一直记得很清楚。”
说完,她抱着双膝,头枕在膝盖上,似乎在回忆那段并不算美好的回忆。
“......”良看着那个略有麻木的小躯壳,他不知道她在过去那段闹饥荒的日子里经历过什么,但显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因为说这话时,他能明显感受到满穗身上散发的冷气,似一股无形的气场,冰冷的森寒。
“我听舌头说,你们若是被送到豚妖那里,他会吃了你们......你觉得他会生吃小羊,还是煮了吃?”
“不知道,大概是生吃吧。”满穗麻木的回道。
“为什么这么猜?”
“肉煮了后,就看不出是人样了。”满穗犹如亲临现场一样笃定,理性分析道:“他那样的人,估计是想看着我们的模样吃......只是一口气吃不完,能吃多少吃多少,剩下的大概会丢了吧。”
良被搞沉默了。
他很难想象,这竟然是不满十二的孩童能做出的理性分析,良一想到自己十二岁之前还在玩泥巴,顿时觉得满穗非常不简单。
小小年纪,在某些方面的经历甚至不输于他这个在刀尖摸爬滚打的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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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满穗聊天总让良有种怪异的感觉,长着九岁的模样,有着十一岁的年纪,可是却给人一种成年人的感觉。
良时常下意识将满穗视作自己的同龄人。
特别是刚才分尸的时候,连他起初都很不适,甚至有种想吐的冲动。
而满穗却很冷静,冷静的把尸体条拣出来放在对应的木盆中,像是去菜市场挑猪肉一样。
这让良越发好奇,满穗真的只是个普通农户家庭出身的人吗?
究竟是怎样的经历,能让这个年龄的孩子变成这样?
有一种活死人,天生没有感情,不会哭,不会笑,也不会害怕,活死人能冷静的做任何事,孩童时便和大人一样,吓人的很。
良怀疑满穗就是活死人,但很快又将这个结论推翻,因为之前用鞭子抽满穗的时候,她的害怕是切切实实的。
除此之外。
满穗和其他小羊玩的时候,开心也是发自内心的。
这小崽子似乎兼具了孩童的幼稚、以及成人的成熟。
怪。
良内心对满穗做出评价。
小崽子太怪了。
良心中盘算着,手上的动作一直没闲着。
扔着扔着,木盆里的肉块都被扔完了。
良把舌头从一个地方搬到了另一个地方,无数个‘他’相继跳入水中,肥的‘他’浮上来,瘦的‘他’沉下去,犹如浮浮沉沉的青蛙。
由此,明末耐煮王牢舌诞生!
舌头啊......
兄弟,你真的好香。
王帅隔着屏幕都闻到了肉香味。
看着舌头变成这样。
良心中忽然涌现出一些伤感。
好兄弟即便被杀了,也肯定不希望变成这样。
自己也不应该让他变成这样。
或许,只有那活吃小童的豚妖才配得上这种死法。
良虚伪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