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仁安掏了掏耳朵，耐心在流失。

“安德斯·赫尔曼。”

竹村说了个名字。

“Relic芯片的设计者？”

闻言，竹村点头，“这还只是个小角色，只要你帮我，你会知道更多你想知道的东西。”

“不过赫尔曼叛逃了，我找了他很多天，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你找他做什么？”

“是他警告三郎大人，说赖宣图谋不轨，他了解两人，是重要的人证。”

竹村，“这几天我一直收集情报，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地方——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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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来生这个地方，黄仁安眼皮不自觉跳了跳，随后竹村又提到了一个关键人物来生实际掌权人，罗格。

是的，就是那个五十多年前和强尼·银手一块炸荒坂塔的女人。

五十年过去了，罗格应该是老太太的模样了。

这家伙手眼通天，夜之城的风吹草动她都知道。

“祝你好运，这女人很挑剔，很贵，而且没有教养。”

嗤！

黄仁安心中嗤笑，罗格到底有多暴躁，能让竹村得出没有教养这个结论。

“那个艾芙琳·帕克不会帮你，我要是你，就会想一个备用方案。”

尽管不想承认，但黄仁安知道竹村的分析是对的。

艾芙琳·帕克确实不会帮他的，要帮电话早就打进来了，也不至于等到这天。

不过朱迪应该会帮吧？

想到那个游戏建模最漂亮的女人，黄仁安心中有些期待。

“想做什么就赶紧吧，找帕克，找赫尔曼，随便谁，我要去联系几个老朋友帮忙。”

竹村在黄仁安思考时站起身，“等我在荒坂的人准备好听你作证的时候，我再给你打电话。”

“好说。”

“对了，找到赫尔曼的话记得通知我一声，我跟他有笔账没算完。”

都走出座位了又再次折返回来强调这件事，显然竹村跟赫尔曼之间的账不小。

竹村走了。

阴魂不散的强尼·银手忽然出现，坐在了竹村的座位上，“速冻饺子、恶心的墙角，在这方面，夜之城一点也没变。”

他翘起二郎腿，看着窗外比五十年前繁华又落后的街头，“荒坂还是专治残暴，世界还是混乱不堪，还是那老样子。”

随后又将半条腿放在桌子上，调整个舒适的坐姿，“不过也好，罗格还活着。”

一点都没把V当外人。

除此之外，强尼还能通过黄仁安的经历一点点感知外界，并且拥有自己的独立思考。

黄仁安基本可以确定芯片的技术是成功的，强尼的意识也是真的，以后被夺舍的概率也是很大的。

他怀疑过这一切都是荒坂的鬼把戏，强尼不过是被植入的病毒，如今看来并不是。

“你这是和我攀交情吗？”

黄仁安平静下来，开口问道。

强尼瞥了眼四周，又看着黄仁安，“你应该知道，不用张嘴就能和我说话吧？”

黄仁安哑然，他真的忘记这茬了，刚刚他将眼前的强尼当成了真人。

现在可以确定眼前强尼的虚影只有自己能看到，他们的交流更像是精神分裂患者交流病情。

“你想怎么样？”

强尼潇洒摊手，“我又考虑了一下，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想让你死了。”

“妈的智障。”

黄仁安用意念臭骂一句。

真把自己当棵葱了，想杀他就杀，想放就放？

“哈，你以为我容易啊。”强尼耸肩：“你在垃圾堆里醒来，我在你脑子里醒来。跟你的想法，记忆打架，我觉得算扯平了。”

“再说我退了一步，仔细想想...其实说不定我们也可以互相帮忙，例如就从罗格开始，我和她也算是老相识了。”

比起前一晚暴躁的强尼，眼前的强尼确实心平气和了很多。

“我凭什么相信你。”

不过黄仁安并没有轻易放下警惕心，鬼知道这老东西又憋着什么坏屁呢。

想合作，起码拿出点诚意。

显然，强尼·银手不是那种喜欢顺着别人的性格，他一摆手，“信我，还是不信我，你看老子像在乎的样子吗？这有什么好废话的。”

“你不过是陈年老黄历了，你的朋友早就死的死，退役的退役。”

“强尼·银手生前是个传奇人物，没人能忘得了。”强尼小墨镜一戴，酷的不行。

强尼的行事风格和造型很酷，黄仁安以及一众观众是认的，但是关乎自己的利益，颜值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他不为所动，“你认识罗格，但你要我怎么跟她说？说我脑子里有个瘤，说自己是她的老朋友强尼？”

面对V略带嘲讽的调侃，强尼无所谓的摆手，“相信我，比这更扯淡的事情罗格都见识过，我们那会儿，你还是你爹的液体。”

尼玛。

黄仁安拳头硬了。

他本以为自己在游戏中释放本性的素质已经够差了。

和强尼相比。

简直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文明人。

这叼毛才是真正小嘴抹了蜜一样。

和他想象中夜之城的传奇有一点出处。

不过也没太过意外。

牛逼是真的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