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在泉州的小半年打工生涯,他是越想越憋屈,越想越不忿。
钱没挣到不说,日子还过得那么熬淘(窝囊)。
细算一下,他这半年以来连顿像模像样的饭都没吃过。
不是泡面、干脆面,就是炒饭、炒河粉。
都快给他吃吐了。
如今要离开这个对他而言并不友好的“不祥之地”了。
他还不得可劲儿造上一顿?
此一别,怕是今生今世都不会再踏入泉州的土地了。
离闽前的最后一个晚上。
他独自一人便“杀”进了当地一所名叫“悦来酒家”的老字号餐厅。
把店里的招牌菜、特色菜几乎点了个遍。
像什么晋江深沪鱼丸、姜母鸭、牛肉羹、清蒸多宝鱼、避风塘掌中宝……
凡是看着稀罕的、过去没听说过、没尝过的,统统安排上了。
吃得那叫一个满嘴流油。
撮到最后,害得他直打饱嗝。
就连他那原本向里凹陷的肚子都朝外鼓了起来。
看来是真给丫吃撑的了。
揉着那向外凸起,膨胀感十足的肚皮。
轩哥颇为满足的燃起一根烟,叼在嘴里极为享受的抽了起来。
还没容他抽上两口,一旁的服务员忙不迭的跑过来友情提示。
说餐厅大堂内是禁止吸烟的。
说这会影响到其他客人的就餐质量和就餐心情。
就在这时,包间里出来一客人。
嘴里也叼着根香烟,提着裤子朝走廊深处走去。
估计是喝多了,要去厕所放点儿水。
轩哥手指着对方的背影,质问起服务员说,那个人不也抽烟了么?你怎么不去说他的?
看我外地人好欺负,还是觉得我没他壮实,专拣软柿子捏?
服务员赔笑道:“那位客人是包间里的,里边儿都是他自己朋友,环境也比较封闭。您吸烟是在大厅,这儿环境比较开放,人也比较多,通风就不是很好,旁边还有小孩儿......”
轩哥伸手制止了他的说辞。
当着服务员的面儿把烟头掐掉以后,便起身直奔收银台买单了。
看似很听劝,实则早在心里骂开了。
什么他妈又是大厅又是包间的?就是他妈的歧视!
看人家是本地人惹不起。
见我这大包小包的,估摸着是外地来的乡巴佬,得罪了也不怕。
什么玩意儿?操!
有一说一。
这顿足足造了他将近一个月伙食费的饱餐,抛开所谓的服务态度不谈,确实是给他吃美了,也给他吃拧了。
常言道:饱暖思淫欲。
连他自个儿饭后都觉着,人还是不能吃得太饱。
吃的太饱了,那脑子里就容易泛花花事儿。
那点儿小心思净想犯坏。
也是巧了。
打他从餐厅出来,就看见马路斜对面有一金碧辉煌的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