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个酒就遭了无妄之灾的镇民丝毫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知道,这些身穿紫衣,腰佩长刀的人必然是不小的官。
民不与官斗,只管求饶,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毕竟自己等人什么都没做,只要官爷们查清,自然会给自己一个公道。
但这期间是否会遭受皮肉之苦,却是谁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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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简单的认知里,官爷办案必是有什么原因,酒馆内有如此之多的人,必有官爷口中的反贼。
倘若因为自己一时愚钝惹恼了官爷丢了性命,那该是何等的凄凉可悲?
他们没有想过的是。
什么冤枉与不冤枉,从来都不重要。
从小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他们在年轻的时候不明白,相信世间的美好,现如今的他们撑起了一个家庭,他们明白了世道并非他们想的那般,委曲求全在很多时候不失为明智的做法。
但他们依旧不明白,公道与否从来不取决于他们。
在这么一个时代,强权即是正义,他们做了些什么或是没做什么,在这些护龙卫眼中并不重要。
死了也只是白死了,还能为护龙卫的功劳添上一笔,又何乐而不为呢?
不会有人替他们去伸冤,也不会有人去追究护龙卫办案是否合理公平,只会有人占了他们的家产,欺辱他们的妻儿。
而这一切,护龙卫明白,老说书人明白,君临也明白。
犹豫了一会儿,老说书人还是主动的站了出来,想要辩解一番。
“官爷,张丞相曾言天下读书人皆有言论的自由,有探讨家国大事的权力,只是说些故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定以谋逆的罪名吧?”
“啪!”
苍老的身影跌落在地,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好似被刺痛到了什么一般,护龙卫千户宁涛的声音都尖锐了几分。
“张相?死了多少年的人了,他说的算什么?新皇有令,不允许妄议朝政,尔等如此行径,自当判以死刑。”
说着,手中的墨刀出鞘,下一瞬,长刀就要划过老说书人的脖颈。
突兀的声音忽的在屋内响起。
“真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