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你不担心他是骗我们的,一会他自己悄悄离开我们?要不要把他请到前面来?”
红红瞟了一眼走在最后的男人,悄悄问了问东方,将“请”字说得特别清楚。
“不用了,我感觉他没有骗我们。”
“那其余人呢?就是那些与我们一起被卷进来的人怎么办?我们不去找他们吗?”云远现在还有心思担心其余人。
“找?你知道他们在哪儿?”
云远摇了摇头。
东方明白云远担心些什么,于是说道,“要是在路上我们遇到的人,能帮一把我们就帮一把。要是没遇到,就各凭天命了。”
云远心中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就这样,一行人由东方三人打头阵朝着那男人说的方向走去,姜崧与高宁跟在他们后面,其余人再后面一点,前一日还是领头的壮汉又在他们后面,不修边幅的那个男人独自一人走在了最后。
这样一走就是几个时辰,要不是东方带队的话,一行人甚至都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在朝那边直行。
这里面最辛苦的人肯定就是高宁了,他是唯一没有修为在身的人,但好在雾里看不清担心走散了大家走得都不快,再加上高宁在外面本来做的就是靠嘴和靠腿谋生的活,倒也跟得上大家的脚步。
在苍雾里大家看不见太阳,分不清时辰,但肚子饿了大家却是知道的,估计时辰差不多到了正午,东方他们停下了脚步,决定休息一会,同时把他们带的干粮和水给已经没有吃食的人分了分。
吃完简单休息了一会,东方带着一行人继续走,一路上大家都无话,只有云远寻思找到了些打发时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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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在外游学,无聊的时候云远会找一根树枝边走边在地上写字,即是修炼了控剑能力,又读了书,一举两得。
但在这儿,地上可没法写出什么字来。不过云远发现这苍雾与普通的水雾有一个不同点,用手划过眼前的雾气之后,会有一丝浅薄的痕迹短暂地留在划过的位置,然后四周的雾气才会飘过去重新填满划过的位置,这苍雾就有如有生命一样,那留下的淡淡痕迹就像是被人划破的伤口一样,会被慢慢治愈。
发现这个特点以后,云远就不用在地上写字了,直接在空中写字,这苍雾不就是最好的空纸吗?留下的痕迹还会自己清理,多好!
云远直接以手指在空中边走边写,起初后面的人不明白云远什么意思,还以为云远无聊随意活动下身子呢。
但慢慢就发现不对了,云远好像是在空中写些什么,不过在后面的人不容易看清。
高宁只是一个普通人,眼神没那么好,不容易看清云远手指在空中挥过后留下的字迹。姜崧倒是看出了些名堂,不过云远没说什么他也不好擅自评议。
不知不觉,那不修边幅的男人走到了队伍前面一些的位置,来到了与高宁姜崧并列的位置了,刚发现他的时候两人都吓了一跳,自觉地将更靠近前面一些的位置让给了他。
东方是早就发现了,但没察觉到他有什么恶意,只是对云远写的东西有兴趣,所以也没多做阻拦。
德者,本也;财者,末也。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
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
所谓致知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在其物而穷其理也。盖心之灵莫不有知,而天下之物莫不有理...
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
......
这一路走到天快黑了,东方才停下了脚步,云远这才发现那不修边幅的中年人居然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喂,小远,他可是看你写了一路。”红红提醒道。
云远脸微微一红,对那人说,“前辈见笑了,胡乱写着玩。”
那男人开口说了这一整天的第四句话。
“能记住,能写出来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能取其意而非得其形。”
“晚辈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