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流水在悬崖陡壁之间奔腾。
富贵人家在酒池肉林中的醉生梦死。
船游浅滩时那拉着长长纤绳的黝黑纤夫。
云远又想起了在止学学院的时候,和石大他们一起进城玩耍,有马车接的在大门前等,没有马车接的在远离大门的地方等。
那时的云远才开始考虑人与人是不同的,不光是身份不同、外貌不同、男女不同、体型不同,原来人是分高低的,不是身形的高低,而是身份的高低,人是分三六九等的!
然后又想通了读书可以改变这件事,如果每个人都读书,家家成为书香世家,那每个人都可以去门前接自家孩子了,不用远离大门。
再后来又想通了,人分三六九,分的不是好坏、不是大小!
人是分高低的,高的不一定是好人,而低的也不一定是坏人!
人生来是不分高低的,只是财富的多少影响了高低!权力的大小决定了高低!
所以呀财富的多少影响了高低!权力的大小决定了高低!
这是不对的!
家产的多少、权力的大小不应该成为身份高低的衡量标准。
可天下就是这样的!
云远也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来衡量。
就像那唱着号子、肩拉纤绳的辛苦纤夫,要是所有人都是书香世家了,所有人都过着富足的日子,所有人都坐在这船上,那么又谁来拉这搁浅的大船呢?
现在想来,总感觉,这天下缺一把尺子。
金钱和权力是否应该成为尺子,云远还想不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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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上的时候,有次在船外与一位富商相遇,相谈几句,云远印象深刻的是那富商发了一阵感慨。
这富商以前也是穷苦人家,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家财万贯。可他时常对当下的富贵生活不满,整日里身穿绫罗绸缎,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偌大的府院里三妻四妾、子孙满堂。
在平常人家看来,这已经是做梦都难梦到的生活了。
可在他看来,现在最想吃的是以前穷苦时吃的粗面馒头,最想穿的是以前洗得脱色的粗布衣服,最想住的是那一床一桌四墙一顶的土木房子。
“等我老了,儿女长大了,能把家交给他们打理的时候,一定要带着妻子回乡下,过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粗茶淡饭的平淡日子!”
一屋二人三餐四季。
那一声感叹饱含着求而不得的奢望。
甚至让云远内心产生了一种想法,“原来有钱人最终想过的也不过是普通人的日子,一日三餐,夜宿一床。那世人努力读书、修武、做官、挣钱又有什么意义呢?”
等富商走了后,云向给东方说了说自己的想法。
东方难得地摆正了脸色与云远谈了一番。
“你认为他真的想过那种日子吗?”
“看他刚才所说所感,应该是真的想过平淡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