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将年幼的她压在身下,身中数刀也没挪开一寸,阿娜用自己的命护住了她。
“密羯,你要活下去。”
孙艳艳又回到天陵山上,此时端午刚过,她阿兄孙全友攀上山中最高一棵桃树,给她摘黄金桃吃。
布兰则回到了他阿塔赤心宰相与他们姐弟过最后一个摩尼教庇麻节那天。
阿塔在火光中朗读摩尼最后的书信:
“夷数血肉此即是,堪有受者随意取……”
毛台看到了自己在草原上风驰电掣奔跑,阖馺王子像疯了一样在后面紧紧追赶,嘴里不停大喊:
“毛台,你敢跑我就杀了你阿塔。”
……
每个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梦中。
芊芊环视一圈,见一个俩个仨个……都是如梦如幻的痴迷表情,慢慢停止了拨弦。
芊芊抱着琵琶站起身,从甲板人群中一一走过。
她静静走到刘异跟前,目光放肆地打量着这个男子。
刘异目光低垂,表情空洞,不知他做什么梦。
芊芊蹲下身体,将琵琶放到地上。
她伸出右手摸上刘异的脸。
她的纤纤玉指在刘异的五官上缓慢游走。
她微蹙娥眉,表情迷惑。
“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像?一样的额头,一样的眉眼,一样的耳朵,连鼻子都一样挺……”
片刻后她又收回手,叹息道:
“可惜你嘴唇偏厚,肯定不如他薄情。”
她又凝视刘异半刻,最后慢慢凑近刘异的耳朵。
芊芊在他耳边轻声询问:
“刘异,你的父亲是谁?”
“……”
空气中只有沉默。
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刘异的回答。
这个男人就像入定了一样。
芊芊表情困惑:“黄粱一梦失效了?”
她调转身体,面向另一侧的张鼠。
“张鼠,你今年多少年岁?”
两秒后,张鼠用机械式不带感情的缓慢声调回:
“二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