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围观众们也开始沸腾,今天真是没白来,案子竟然还有转折。
郑言苦恼地咬唇,念叨:
“晚了,咱们晚了。”
刘异食指轻轻点自己下巴。
“也不一定哦。”
居中而坐的京兆尹卢商命令衙役将三人带上来。
一个五十余岁的黑衣老者和两个三十大几岁的男人被传唤上堂。
两个中年男人一个头戴幞头,另一个只裹了块黑布。
唐人除了定罪的罪犯,其余人上堂无需对官员行跪礼。
三人整齐站成一排。
头戴幞头的男子叉手介绍:
“小人王阿大,是宣阳坊坊正。”
接下来是头上裹了块黑布的男子。
“小人魏奇奇,是宣阳坊东门直宿。”
最后轮到黑衣老者,他沉声说:
“小人叫毛老鼓,是宣阳坊毛家邸店的掌柜。”
堂上官员,外围观众,都在评估刚出场的这三个新角色。
卢商一拍惊堂木,大声问:
“你们与东市偷盗案有何关联?”
毛老鼓是开店的商人,平时各色人见识不少,此刻表现得比其他两位从容。
这老头不卑不亢回道:
“小人在宣阳坊靠东坊门的地界开有一家邸舍,宣阳坊因为比邻东市,来邸舍投宿的很多客人都是外地商人。上月二十七日,当时天已全黑,坊门即将关闭时,小店又来了七辆马车,车上坐着十二人,领队的竟是东市署署丞黄传。”
外围观众的私语声已经消失。
整个大堂除了这老头的声音,落根针都能听见。
多数人都屏住呼吸,他们感觉真相即将浮出水面。
这个多数人自然不包括赵开、刘异和郑言。
赵开的眉头已经快拧成个疙瘩。
卢商问老者:“你认识黄传?”
“认识,黄传是东市署官员,往日有到东市署办事的外来商客不知到何处投宿,黄传曾给小店介绍过不少生意。”
“他们当晚入住了你家邸店?”
“是,但只住了几个时辰就离开了。”
“何时离开的?”
“子夜之前。当时坊门早已关闭,我见他们赶车出去,虽有些奇怪,但想到黄署丞是公家人,兴许是公干,也没敢多嘴问,他们离开没多久子夜梆子声就响了。”
卢商又看向头上裹了块黑布男子,他记得这人自称宣阳坊直宿。
“魏奇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