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
夜灯裹着薄薄的昏黄,照亮床边一角,空气中的暧昧朦胧尚未散去,清香缠绵,身处其中,心弦仿佛在被反复拨动,难以平静。
粗重喘息与洗漱间的水声后,是长久的寂静。
“当啷。”
床边的银色手铐发出脆响。
云青的手悬挂在床头,手腕间的手铐还没解开,他抬头望着天花板,沉吟半晌,情感充沛,声情并茂的开始事后固定的诗词朗诵。
这次念的诗,又和上一次不太一样。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止亡国恨......”
陆遥脑袋靠着他左肩,耷拉的眼皮透出几分疲惫,云青的诗词总带有某种力量,让她每次都不得不强打起精神,表达自己的想法。
她手落在他腰间,打断他情感的抒发。
“嘶——”
“你敢念出最后一句试试。”
云青茫然道:“最后一句怎么了?”
陆遥轻哼一声,不想回答他,再说下去,该变成自己思想不纯洁了。
诗词没有问题,她思想也很纯洁。
但那些诗词从云青嘴里念出来,总能让人领悟出另外一层含义。
她不想领悟。
都怪云青污染了她的脑子。
用行动表达过看法,确定云青不会念出最后一句,陆遥这才松开手,脑袋轻轻动了动,贴近他怀抱,整个人也恢复到刚才那种浑身无力,精神不振,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的状态。
啊......
好累。
臭小子太磨人了。
就算拿手铐限制住他,自己也有点招架不住。
心念及此,陆遥瞥了眼床头,那正扣着云青手腕的银白色道具,臭小子今天有道具加成,好像和往常不太一样,现在是我扣着他的手腕,他会不会有天,也想扣我?
想到自己被绑在床头的场景,陆遥俏脸腾的变红。
不行不行!
待会还得把手铐藏起来,不能让臭小子找到,这道具用过一次就够了!
没有下次!
陆遥暗暗想到。
与此同时,顺着她的目光,云青也看向手腕上的手铐。
“长官。”
他回过头,对上陆遥目光,老艺术家很是从容:“我觉得你刚才说的有道理,像我这样无恶不作的人,确实应该被关起来接受教育,并且我发现,我比想象中更糟糕,我竟然死性不改,对错误认识得非常浅薄,不够深刻。”
闻言,陆遥下意识觉得不妙,眸光中露出警惕。
被窝下,云青手缓慢摸索,触碰到她的腰,准备把她整个抱住,他嘴边同时道。
“长官,我想申请再教育。”
听到这话,陆遥耷拉的眼皮瞪大,拉起床上被褥,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然后压着云青的手,二话不说,往旁边滚了一圈,滚到床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