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义厅内,客套话讲完,赵斌才讲起这次北上的原因,只不过赵斌这边刚开个头,兰程杰几人就不闲着了,一个接一个,七嘴八舌的讲了起来。
当然因为邓肃在场,所以众人也只讲些明面上的事,自觉的略去了五国城二帝血诏和河间府传诏这两件事,只捡着三人投靠赵斌和议和的事来说,只听得兄弟三人是阵阵喝骂,一众人就在这里讲一会骂一会,骂一会讲一会,一直聊到了傍晚时分。
众将是相谈甚欢,唯有邓肃坐在那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听着众人骂自己家皇上,让他是分外难受。可厅内几人虽说是武将,家学也都不差,一个个说起来是引经据典,让邓肃就是想帮赵构辩驳都无从张口。
好在这时兰程杰拍拍肚子喊道:“郭大哥,这太阳都快下山了,咱们是不是该吃饭了啊,小弟我为了赶来你这,今天可就吃了些干粮,现在肚内空空,五脏庙要造反了啊!”
郭轩笑着一指兰程杰道:“少不了你小子的,刚上岛我就命令伙房杀猪宰羊了,一会酒宴就上来,不但是你们的,上岛的一众军士,每人都有瓶酒方肉,大家今晚一醉方休,有这大陆泽护着,都安心睡个踏实觉!”
兰程杰揉揉自己肚皮说道:“大哥啊,你别说的热闹,上菜啊!”
“好好好,可把我们的兰大将军饿坏了”,郭轩说着当即招呼喽啰兵上菜,当即有喽兵抬来一张大圆桌,就放在聚义厅正中央,随即就见整只的烤羊,烧鸡,卤鹅,酱肘子等等硬菜依次而上,走在最后的则是两人一组抬来了两大坛酒。
郭轩一见酒肉齐备当即招呼道:“来来来,公子还请入座”,说着将赵斌让到了正对厅门的主座之上,随即郭轩端起面前的酒碗说道:“公子,我这伏龙岛小寨,虽说物资不少,可是这兵荒马乱的却没有好厨子,因此就只能胡乱做了些,味道可能一般,不过胜在管够!”
赵斌端起面前的酒碗和郭轩的微微一碰,继而说道:“伯翰兄何出此言,这一路奔波,我等可谓寝食难安,今日在这能吃肉喝酒已然是莫大的好事了”,说完赵斌苦笑道:“只是斌不胜酒力,今晚某就此一碗酒,多了恐会烂醉如泥啊。”
郭轩一愣,继而笑道:“无妨,无妨。公子随量即可。”
一番客套话讲完,自然就该是饮酒吃肉了,一时间整个伏龙岛上下可谓热闹非凡,聚义厅内众将是碰杯敬酒之声不绝,而聚义厅外,一众军卒更是划拳行令之声不断,除却当值守岛的喽啰没有酒只有肉以外,其余众兵每人都得酒一瓶。
这样热闹的场景最先投降的自然是邓肃,可怜的邓大人本就不胜酒力,可场内众人或是有意而为之,或是好心客气,总之一轮酒喝下来,邓大人已然坐立不稳,直往桌下钻了。
郭博见此急忙唤来喽啰将邓肃扶下去休息,眼看着邓肃走远,郭轩才侧目看向赵斌:“公子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们兄弟讲?”
赵斌微微一笑,侧目看向身边的郭轩:“伯翰兄何出此言啊?”
“虽然这位大人和你们一起登岛,只是观其言行举止全然和公子等人不似一路,似乎似乎他更多像是被顺带着领来的。”
赵斌摆摆手道:“郭将军却是猜对了一半,这邓大人乃是此次议和主使,我等可都是借着邓大人的庇护才得以在北地横行,金人官员非但不能动手,还要对我等远接高迎。只是也确实有些事,目前还不适合邓大人知道,或者说赵某我自己并没有把握劝服这位,因此只好先瞒着他了。”
一旁的郭鸿却是个急性子,抢先说道:“那公子来此寻我等又是所为何事啊?”
“说事情前,赵某心中还有个疑惑,方才登岛前仲元对我言讲,说是将军你那三尖两刃刀颇有神异,但不知是何妙处啊?”
郭鸿一笑起身向厅门外走去,边走边说道:“这有何难,正好此时酒至半酣,待某练来请公子评点!”
说着走至门旁,拎起自己的三尖两刃刀,随即来到聚义厅外的空地上,左右活动了一下,却觉得这铁甲太过碍事,当即一抖手将刀立在身旁,随即抬手将上半身甲胄脱去,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此时已然是月上中天,外面空地上点着八个大火盆,熊熊烈火照的郭鸿身上的皮肤泛起一层油光,却是刚才一身盔甲捂出的汗水。
就见郭鸿将浑身上下收拾利落,随即抬脚微微一提,三尖两刃刀就被他提在手中,紧接着刀刃一摆亮开门户:“请公子点评!”
说罢就见刀随人转,郭鸿就在这空地当中舞开了。只见这刀在郭鸿手中既有大刀刀法的劈砍撩切,又可见大枪搅冲点,非但如此像什么崩摔缠绕、锁拨拦铲郭鸿也是信手拈来。
而且除了这些以外,众人还发现郭鸿在舞刀之时竟然在不停的旋转刀头,使得原本扁平的刀身此时远远看去竟然像是个粗大的枪头一般,舞过一节就听郭鸿忽然喊道:“诸位小心了,且看此刀奥妙。”
说着就见郭鸿舞着舞着,忽的双手一紧,攥紧刀柄,三尖两刃刀的刀面之上立时闪过一道寒光,直夺赵斌双目而去。赵斌见此也不惊慌,因为众人都围在左右,赵斌也不好躲闪,况且这要是一闪立时弱了风头。当下翻手取出鹿角双刀,两刀十字交叠在面前一晃,立时挡住那道寒光。
一旁的郭轩也反应过来,急忙喝道:“老二不得无礼,你那邪光岂是可以胡乱玩的!莫要伤了公子!”
郭鸿听自己大哥如此说,也不生气,当下收刀在怀,往地上一立,快步跑上前来:“大哥勿怪大哥勿怪,我这不也是一时玩闹心起,想试试公子的武艺嘛”,说着郭鸿低头看到了赵斌拎在手中的双刀赞道:“这莫非就是鹿角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