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支教老师的身份,又提了寨子里的熟人,在我的印象里,支教老师是一个受人爱戴的人物,一般去了哪个村都是座上宾,可对这男人一点用都没有,表情阴冷,旁边的女人也是这个样子,让我摸不着头脑。
此种情况,最好的办法是先溜走。
“去哪里?”
我心说不好,不会不让我们走吧,我愣了一下道:“回去呀。”
“来客人了,去寨子里吃个饭噻。”
“谢谢,不用了,我们还要去其他地方。”
男人说话时面无表情,听着是很客气的话,从一张没有表情的嘴里说出来,总让人觉得反感。
说完我想走,男人向前一步道:“有老人过世了,中午有宴席,老师们吃了饭再走。”
有人去世?
不等我反应,男人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我鬼使神差地点头同意了。
沿着小道往山里走,我看到了寨子。
大寨坝名字起的挺大,平整的区域也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可实际上只有十几个高脚楼,其他地方都是菜地和农田。
一户人家门口围了几十个人,他们身穿民族服,头戴银饰,在手里拿着唢呐形状的东西吹奏,围着一起转圈。
带我们进村的男人自称仡什么,挺长的名字,叫起来很拗口,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铁柱,取意坚强勇敢。
去世的老人是铁柱的丈母娘,九十多了,正经的高寿。
我们进村,围着吹唱的妇女慢慢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着我们。
铁柱介绍了一下我们的身份,人群中没有人打招呼,也没有人笑,都是面无表情。
这时我才看清,他们围着的是尸体,一具躺在竹床上的尸体。
铁柱让我们随便坐,也可以在寨子里逛逛,说等到吃饭的时候会找我们。
我知道铁柱忙,也不好问东问西打扰,索性就让铁柱先去干正事。
正如铁柱所说,村子里基本上都是四五十岁以上的人,我连个小孩子的影子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