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众人见此,来来往往开始匆匆登船。
嫮淣轻纱裹面,朱丁一脸痴痴呆呆,二人随在张明玄身后。
三人交了一百二十两白银之后,果然没有任何盘查,直接放行登船。
上了宝船,船上的官兵将一行乱哄哄的‘鼠客’,驱赶到一处狭小的井梯路口,进入宝船底仓。
通过狭窄的扶梯,一路深入,到达宝船最下。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海水的腥味,木板隐隐发出“吱呀”的声响,昏暗潮湿的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水渍,掺杂着不知是海水还是腐烂的废物。墙角堆放着破旧的麻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鱼臭味道,空气浑浊不堪。
待所有人进入舱底之后,众人头顶那唯一的井洞天窗上系下来一盏油灯。
“老子只说一遍,死了你们活鸡巴该。”
上方窗口,传来一阵粗鲁的声音;“油灯灭了摇绳子,老子给你们开窗透透气,净水就他妈的六桶,省着点喝,若是海上不下雨,你们就渴死吧,吃的只有死鱼,一两银子一条,记好了。”粗鲁的声音说完 之后,便是“啪”的一声,盖上了天窗。
张明玄扫视四周,这些鼠客,有破布裹身的百姓,也有瘦骨嶙峋的乞丐,也有被手脚捆绑的泣不成声的婷婷女子。
不过也有几个穿着得体的秀才公子。
这些人胸口各捂着一个包袱,应该是各自带有干粮。
此时,张明玄忽然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他的迅速扫过人群,目光最终落到了一处昏暗的角落。
角落处,立着一个身着华丽白袍的年轻男子。男子身旁围绕着一圈面色冷峻、身材高大的壮汉,这些壮汉肌肉紧绷,显然都是训练有素的打手。
他出青岩城那日,在山间小道遇到过一行行押送玉石的官兵队伍。
而帐篷中的气息与眼前这白袍男子此人一般无二。
而这白袍男子四周的壮汉中其中的三人,正是当时阻拦过他的三名值夜的兵卒。
因此必定是同一人。
而那三名值夜的兵卒也一眼认出了张明玄,目光阴险的望着张明玄,低声交流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