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卓然一甩衣袖,便要离去,而那小二似乎也无甚办法。
“慢着!”
一阵厚重的公鸭声音传来;“郭总旗!今日你好歹也给小店结一些,不然宫里我们没法交代,户部欠你们饷银那是户部的事,而你欠我教司坊酒钱那是我们的事,我们可管不到户部!”
众人寻声望处,是一名身着锦丝蓝衣的中年人胖子,这胖子脸上肥的只剩下一些松的无依无靠的黑皮,太阳穴的一边的黑皮里斑斑块块,像拔过的火罐子印记,身上的肥的像一头猪。
这胖子,语气眉间,透露着他是一个太监。
“大哥,这是教司坊管事的常公公。”一行人中,一个小旗低声说道。
“废话,老子知道。”
郭卓然眉间有些怒气,但他们这一干持刀的翎羽卫壮汉对于这个手无寸铁的“常公公”似乎有些忌惮。
“都有多少钱,拿出来。这事捅到上面弄不好我们要丢了差事!”
郭卓然冲着身后的一行小旗喊道,一行小旗都是一脸窘迫。
张明玄只是来闲来无事跟着王汉过来交个朋友,这顿饭钱他也本打算出了,但没想到这几个翎羽卫竟然欠了教司坊三年的酒钱就一阵头大,不知道是接话还是不接话。
那胖太监听到郭卓然要结上一部分账,本表情本来有些舒缓,但看到郭卓然身后的一干小弟一脸窘迫,面色逐渐露出怒容;“郭总旗,若不然我明日报到大总管那里,看看大总管与你们千户如何沟通?还是让你们妻女先来抵上几个月?”
“你!”
王汉咬牙切齿吐出一个字,他本来是想着攀一下张明玄关系,但没想到这账上月不催,下月不催,偏偏这个月来催,这让他面子上十分过不去。
“多少钱。”
眼看这常公公这对翎羽卫身上诈不出来钱转身要走,张明玄便出声问道。
若是这位常公公真的把这事捅到他们侍从局总管那里,侍从局在宫内随便周旋一番,他们这队小旗必然是要丢了差事,到时候侍从局在抓了他们妻女充去红楼抵债,这一队小旗一生便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