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他爹张三离开官场多年,虽还有些人脉,但留下的情分绝对不足以撼动半人多高的松鹤延年玉雕。

甚至说句丧气的话,把张府和他爹张三一起卖了,都买不起半个玉雕。

张铁男愁眉苦脸的模样,让刘善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不愿意把烦心事说出来的主要原因,就是不想让身边儿跟着操心。

他抿了口酒,把目光投向窗外,夜色渐浓,街灯初上,一副盛世美好的景象。

然而,刘善却知道,眼前的这些,只是表象,在目光看不到的地方,人性的阴暗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可能是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乞丐,也可能是巷尾深处传来的声声低泣,亦或是街边昏黄灯笼下的……窃贼。

无论在哪个朝代,鸡鸣狗盗之徒总是禁之不绝的。

即便是拥有严苛律法的现代,也难以根除这些顽疾。

刘善正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街边的动静。

这个窃贼年纪不大,衣着普通,样貌平平,属于那种放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角色。

然而,正是这种样貌平凡的人,得手后才最容易隐藏。

只见窃贼手法熟练,悄然贴近一位行色匆匆的商人,迅速从商人的衣兜里掏出钱囊,动作之快,商人毫无察觉,继续前行。

窃贼得手后迅速隐入暗巷,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片刻之后,那窃贼又出现在街东头,再次物色好新的猎物后,手法依旧敏捷,轻松得手。

短短两刻钟的时间,这窃贼竟然偷了四个钱囊,手法之精准令人咋舌。

刘善心中暗叹,这等技艺若用在正途,何愁生计?可惜,偏走歪路,终难长久。

不过,他也没有管闲事的打算,毕竟这世道,谁又能真正拯救谁?

也许是偷够了银两,这窃贼居然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杯莫停”。

酒楼的店小二,是个勤快的小伙子,见有客上门,立即迎了上去,热情地招呼道:“客官,您要点什么?是要用膳还是小酌?”

窃贼径直走向角落的位置,拿起菜单,随手指了几道菜:“这个、这个、这个,还是有这个。”

店小二点头哈腰,迅速记下,“客官您点了四道菜,请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