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人类常说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这句话的时候，她还不能明白这话的意思，可这一刻，她好像全都明白了。

有脑子的恶人，真厉害，有扭转乾坤的能力。

有钱有权，能在作恶的时候，逃避人间律法，还能利用余力行善积德，死后逃避阴间律法清算，继续转世投胎为人，成为人上人。

更甚者，做了亏心事，半夜怕鬼敲门，索性请德行败坏的大师帮忙施法镇压灵魂，永生永世磋磨受害者灵魂，让他们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都不敢反抗。

面对这样的局面，小天道也沉默了，喉结上下滑动，略微紧张，看向钟琉璃努努嘴唇，艰难从牙缝里挤出声：“规矩如此，吾也无力更改。”

“您也看见了，他们俩身上都有功德，吾不能视而不见，清算他们。”

闻言，钟琉璃从空间里掏出自己的天道印章，窝在手中搓磨，低眸紧盯，没有接小天道话茬，而是沉思半晌，缓缓抬眉直视小天道，坚定道：“这一点，咱们神仙就不如人类，他们常言，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既然能定下这样的规矩，那在发现这条规矩不能通用的时候，便应该更改。”

话音一落，小天道面露纠结和召集，语无伦次小声辩驳：“可……，可……，可无规矩不成方圆，这规矩是自混沌之际就定下来的铁律。”

“别说是凡人了，就算是咱们天道和神仙也得遵守规定，无法僭越，您是知道的呀！”

“大人，有的时候，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哑不聋不做家翁。”最后一句话，道出无尽心酸和无奈。

它看似至高无上，是世人眼中的苍天，掌管他们的生杀大权，可在它之上还有大人，还有吾主，吾主之上还有混沌之气，没有谁不受控制，真的能逃脱三界之外。

世间万物都活在规矩之中，谁都避不开，连它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比它还要渺小的凡人呢？

想要改变这一条铁律，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纵使是吾主和大人，都不能仅凭她们一己之力去更改。

听出小天道未战先衰的意味，钟琉璃顿时怒了：“难就要视而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