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话:死谏与中立

一时间,龚明竟无言以对。不,确切地说,此刻的他根本不敢轻易开口。他万万没有想到,仅仅才分别短短数月,这位昔日的王爷,如今的礼城王竟然拥有了如此高深的思想觉悟。这样的言论,对于高高在上的皇室和那些掌握生杀大权的统治者而言,无疑是犯上作乱、大逆不道啊!

然而,司马轩并未就此打住,他继续侃侃而谈:“我心里很清楚,其实这些道理你也心知肚明。只不过,你缺乏勇气去将它们宣之于口。因为你深知,一旦说出这番话,你就会成为这个时代众人眼中的异端。所以,你只能选择默默地强迫自己去迎合这个时代主流的思想观念,却又在背地里暗暗地抗争,抗争那至高无上的皇权,抗争来自父辈的威压。我说得没错吧,龚明?而这,恰恰就是你一直对我紧追不舍的真正原因所在。”说到这里,司马轩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已经完全洞悉了龚明内心深处最隐秘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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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在龚明还在极力否认着自己内心深处那真实想法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他的身体竟然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主动地缓缓站了起来!

此时,司马轩依旧一脸平静地看着眼前的龚明,淡淡地说道:“你的身体会不自觉地站起来,而且还是在没有得到本王命令的情况下。这足以证明,你绝非那些受到礼法束缚的普通之人。其实,早在我们初次相见之时,本王便已经暗中派遣人手前去调查你的底细了。”

司马轩的这番话,虽然语气平淡,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犹如一座大山般压在了龚明的心头,令他瞬间感受到了一股来自心理和精神上的巨大压力。因为,龚明实在不愿意看到自己那不为人知的过往就这样轻易地被他人所洞悉看穿。

接着,司马轩继续不急不缓地讲述道:“龚明,你是户部尚书龚义的小儿子。你的母亲曾经是红极一时的歌姬,只可惜后来被龚义那个老家伙强行纳妾。然而,命运弄人啊,在你出生之际,你的母亲因难产不幸离世。自那时起,你和妹妹便在龚府之中彻底沦为了下等人。尽管如此,你并未就此屈服于命运,而是凭借着龚府的名声以及与龚义之间的巧妙博弈,才好不容易为你们兄妹二人争取到了些许应有的生活。可是,你的那位父亲似乎对嫡子龚汉宠爱有加,对于你所展现出的聪明才智,不仅毫无欣赏之意,反而心生忌惮。于是乎,在你尚且年幼之时,他便以你妹妹的性命作为要挟,逼迫你不得不踏上那凶险万分的边关战场。”

“不......你,闭嘴!”龚明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礼城王司马轩,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当他听到自己那不堪回首的过去竟然被对方调查得如此透彻时,心中最后的一丝理智瞬间崩溃,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

就在这时,只见龚明下意识地抬起右手,一股强大的结界能量迅速在他掌心汇聚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能量越聚越多,并不断地被压缩、凝练,最终形成了一颗闪耀着耀眼光芒的能量球。

下一刻,龚明毫不犹豫地将手中那颗蕴含着恐怖力量的能量球朝着司马轩狠狠地发射了出去。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颗原本气势汹汹、直逼司马轩而去的结界能量球,在靠近他身体不足一米的地方,突然像是遇到了某种无形的屏障一样,骤然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紧接着,只听见“噗”的一声轻响,这颗能量球就如同烟雾一般,眨眼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看到这一幕,龚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震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司马轩这家伙也觉醒了异能?”想到这里,龚明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起来,他死死地盯着司马轩,试图从对方身上找出一些破绽,但可惜的是,此刻的司马轩依旧面不改色,一脸平静地站在原地,让人根本猜不透他到底拥有什么样的异能。

面对这种情况,龚明深知不能轻举妄动,毕竟他对司马轩的异能一无所知,如果贸然出手,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危险。于是,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静静聆听对方到底要说什么。

然而,司马轩对此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想法。就在他蓦然回首的那一刹那,他迅速地贴近了龚明的身躯,两人之间的距离甚至不到半米之遥。

而此时的司马轩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地展开心理攻势,滔滔不绝地述说着龚明过往的经历:

“回想当年在硝烟弥漫、杀声震天的战场之上,你凭借着自己过人的智慧和谋略,为那位已经逝去的将军东旭精心筹谋布局,成功地帮助他一次次化险为夷。正因如此,你卓越的才能终于赢得了对方的青睐和赏识。那一刻,可以说是你人生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生平第一次有人如此真诚地认可你的智谋,那种被人肯定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于是乎,欣喜若狂的你毫不犹豫地与对方结拜为兄弟,并从此跟随其左右,在外四处奔波,为整个武将集团出谋划策。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你的名声开始传播开来,虽然只是小有名气,但对于曾经默默无闻的你来说,已然算得上是一种巨大的成就。”

面对司马轩这般如恶魔般在耳边喋喋不休的低语,龚明心中的怒火愈发难以遏制。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至极,额头上青筋暴起,嘴唇紧抿成一条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闭嘴。”可是,司马轩似乎完全无视了他的警告,依旧自顾自地说个不停。

终于,忍无可忍的龚明彻底爆发了。他怒目圆睁,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我叫你闭嘴啊啊啊啊啊啊啊!!!”与此同时,他猛地举起拳头,朝着司马轩那张令人憎恶的脸庞狠狠地挥去。

这一拳势大力沉,仿佛凝聚了他十几年来所遭受的所有委屈和愤怒。这些年,尽管他在军事方面展现出非凡的天赋和才华,却始终未能得到家人的理解与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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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对他的选择嗤之以鼻,认为舞刀弄枪不过是莽夫之举,根本无法成就一番真正的事业。如今,长期积压在心头的不满情绪在这一刻如火山喷发一般喷涌而出,全部汇聚到了这饱含力量的一拳之中。

然而,这看似威力十足的一拳,却并未对司马轩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它仅仅是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稍稍拉开了一些罢了。

就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了司马轩那充满挑衅意味的声音:“自从你声名鹊起之后,为了向你的父亲证明你的才华并非源自于好运所带来的偶然机遇,于是乎,你毅然决然地参加了先帝时期举办的最后一届新科考试,并最终金榜题名,荣膺状元之位!而且,自那时起,你便无时无刻不心怀怨恨。你愤恨不已,为何无论怎样,皇位都只能由嫡长子来继承?难道其他皇室子弟就注定要成为嫡长子的陪衬吗?每当你望向当今圣上的时候,你心中真正瞧不起的人,其实是那个在家中备受偏爱、独一无二的嫡长子,大哥龚汉!我说得没错吧,龚明!”

“你说得没错,在下就是这样一个心胸狭隘、小肚鸡肠之人啊......!!在下的内心每时每刻都被嫉妒所吞噬!!为什么那些嫡长子们一生下来就能拥有一切,他们无需争斗,更不必抢夺,便能轻松得到想要的东西。可像我们这种出身卑微的孩子呢?哪怕只是想活下去,都要小心翼翼地看他人脸色行事,仿佛我们天生就该被遗弃在那散发着恶臭的水沟里一般!!”龚明此时已经怒不可遏,只见他紧紧握住双拳,全身肌肉紧绷,将体内所有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汇聚到这一双拳头上。

“不不不,这绝不是你的过错,不管是为了兄弟情谊而暗中策划谋反之事,还是坚守先人的遗志,谨遵礼法不惜以死劝谏皇权,你都没有做错任何事情,龚明。人生来就应当享有自由与平等的权利呀。”司马轩一边大声说道,一边同样用力握紧自己的拳头,一股强大的能量瞬间在其掌心凝聚成形;“真正有错的,是历经千百年传承下来的腐朽封建思想,还有这个时代本身存在的种种局限和束缚!!你能理解我说的话吗?龚明?!”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当龚明听懂了司马轩说出的最后那段话时,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一切都已经太迟了!他瞪大了双眼,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此时的龚明深刻地意识到,如果要改变当前这种悲惨的现状,就必须彻底推翻现有的一切,从头开始,从最根本的地方做起。只有这样,才能够废除这个充满封建腐朽、残酷无情的黑暗时代,去追寻他内心深处一直渴望着的自由和平等。

可是,令人遗憾的是,此时此刻,他们两人竟然因为彼此观点的不同而大打出手。拳风呼啸,劲气四溢,两人都陷入了疯狂的战斗之中,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

眼看着双方的拳头就要狠狠地撞击在一起,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威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龚明终于在极度紧张之下恢复了一丝理智。

但可惜的是,他手中凝聚的强大能量已然失去了控制,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般咆哮着,随时都可能轰然爆炸开来。就在龚明以为一场毁灭性的灾难即将降临的时候,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只见那股汹涌澎湃的力量与司马轩所释放出来的劲道在激烈的对撞之中即将引发一场大爆炸,但就在这关键时刻,司马轩的手腕处突然闪烁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条由无数密密麻麻的代码编织而成的数据链缓缓浮现而出。

这条神秘的数据链散发着奇异的蓝色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河,美轮美奂。随着光芒的闪耀,它迅速地将那即将爆炸的恐怖能量尽数吸收并化解于无形之中。与此同时,龚明由于失去了与之抗衡的力量,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猛地弹飞出去,足足飞出了数米之远。

“我的异能能够随心所欲地掌控能量,并将其转化成直观可见的数据形态。正因如此,对于你的状况,我可谓了如指掌。不过呢,由于化解能量时首要保护的对象是我自身,这才导致你被我的能量冲击波给击飞出去。”司马轩边说边迈步向前,毫不犹豫地一把抓住了龚明的右手将其扶起。

“咳咳竟然可以操控能量,哈哈哈,这可太匪夷所思啦!”龚明站起身来,抬手擦拭着嘴角溢出的鲜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要知道,此前见识过郭狼那神奇的异能之后,无论此刻再冒出怎样稀奇古怪的异能来,他都不会感到太过震惊了。只是连他自己都未曾留意到,就在他用左手擦拭嘴角血迹时,其左手腕处竟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一条幽蓝的数据链条。

“不对劲啊,你的身体……”正当司马轩握住龚明手腕的刹那,他如触电般感觉到对方的脉搏竟然处于正常状态,司马轩心中猛地一震,满脸惊愕之色,如遭雷击,下意识地变换手法,紧紧叩住龚明的脉搏,内心犹如波澜壮阔的大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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