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还有个太后的头衔,他都不想起身。
闻人凛心中不悦,但也传了王德全进来伺候更衣。
不到一刻钟,天子便衣衫整洁的走出了临安宫,姜月饶则是翻了个身又安稳睡过去了。
永寿宫的殿门口还燃着火光,不停有宫人提水进去救火,火势目前已经控制下来,相信很快便会被完全扑灭。
西太后十分狼狈的站在一旁,她神色间有呆愣亦有茫然,脸上沾了黑灰,斑驳发白的头发也散乱着。
她将目光放在被烧得焦黑的屋子,只觉有锥心般的痛楚传来。
旁边的宫人都很忙,无一人关心西太后的情况,甚至有些提着水桶着急去灭火的宫人会不小心撞到她。
瞧着倒并不像是有意的,却也无人停下给她磕头认错。
闻人凛赶来时,永寿宫的火已被完全扑灭,他扫了眼站在旁边好似还未回过神来的西太后,询问旁边的宫人:“伤亡如何?可有查出是有人纵火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呆愣的西太后听到天子的声音响起,她心底一紧,随即便不动声色的调整好脸上神色,扮成与往日差不多的傻子。
负责的太监上前一步,跪下回话。
“回陛下,奴才方才带人进去检查搜寻了一番,在偏殿陈嬷嬷所居的下人房内发现有蓄意纵火的痕迹,这是奴才在屋内找到的火折子。”
说罢,他便双手将找来的火折子递给王德全,由王德全呈给天子看。
闻人凛只瞄了眼被烧得焦黑的东西,随即便沉声说道:“此次西太后身旁的嬷嬷被烧死,想来是蓄意纵火且未控制住火势这才自尝恶果。”
旁边西太后眼角轻轻抽了抽,神色间倒是没什么别的变化,依旧与痴傻之人差不多。
纵使她再想为陈嬷嬷解释,也是无能为力。
她知道天子在用话试探她,就等一个破绽便可叫她万劫不复,亦或者此次的纵火也是天子刻意叫人放的,只为了报从前自己欺凌他们母子的仇恨。
想到有这个可能,西太后心底万般痛苦仇恨,却不能表现出丝毫。
她企图通过痴傻来躲避皇帝的报复,因此她此刻绝对不能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