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不仅会教扭秧歌,还会教糊灯笼和舞灯笼。
我不知道,爷爷和爸爸身上的这些才艺,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只是知道,自有了记忆以来,我就听着他们的秦腔长大了。
有时候,在地里干活儿,或者是吃完饭,在煤油灯下休憩,爷爷也要扬着手势,清唱一小段儿。
每在这个时候,我总听得入迷,也不管懂与不懂,却总能被感动得要哭。
听戏,除了过瘾二字外,我别无选择,也没有更好的形容。
惭愧的是,我们一家三代,唱戏的天赋,传到我这里后,竟然没能剩下半点。
说来也不能怪我,爸爸虽然爱听戏,也很会唱戏,却从小没有教过我半句。
爷爷也是,和家里所有人一样,只让我好好学习,却不曾教过这些。
想想这些,我倒是觉得自己亏的慌。
从小到大几十年,书读了个一知半解,最后混得人不人,鬼不鬼。
一辈子半世过去了,还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特长。
若是,从小就学唱戏的话,说不定乘着自媒体与网络的红利,也能成就个自己。
但往事已矣,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既然小时候的自己,还有长大了之后的所有人,都没能留住村里最美好的东西。
那么这一次,就由我来弥补守护,再建一个专门发扬社火和秦腔的团队。
让我们的孩子和后辈们,也多一份传承,留一份惦念着的美好回忆。
......
“你想重启村里的传统文化?”
“还是,想打造一个很有乡俗气息的村庄?”
听完我那冗长复杂的解释后,堂哥紧皱的眉头,忽而散开了。
一直抿着的嘴巴,此时倒有了几分笑意,似乎也很怀念,小时候的那种无忧无虑。
“看看,到底是领导身边的人,你这一总结,瞬间就上档次了...”
“咋样?你感觉行不?”
其实,我只需要堂哥的一个承诺。
因为在乡里工作的缘故,他在村里的威望,几乎数一数二。
所以,只要他能带头组建的话,办成村里的这些事儿,完全不在话下。
“嗯...虽然我不是咱们村的包户干部,但为了咱们自己村里的事,我也责无旁贷,何况还是你支持的...”
“不过,你想咋弄,预算多少...”
我知道堂哥是个聪明人,像这种既得名声,又落好处的事儿,无论是谁都不会拒绝的。
“呵呵,那就好...”
“至于钱的事儿,完全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