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姒怡璇嘴角微微勾起,一缕酒丝从她的下巴滑落勾芡到了锁骨下面的青丝薄纱之间。
一抹淡淡的嫣红被浸湿成水润,靡靡画风让侍女露薇不敢抬头乱看。
一笑过后,她继续端起酒壶,将壶嘴塞入光泽的口中,‘咕嘟’,雪白似天鹅的脖颈翻滚流淌,一股股酒水被灌入腹中。
“嗝…”
酒香吹拂到赢子佩的脸上,她嫌弃地捏住鼻子,她一直都非常讨厌酒味。
“乖宝,要一起喝么?”姒怡璇的眼眸迷离,仿若随时会涣散成一团水雾消失。
面对快要杵到脸上的酒壶,赢子佩微微眯起眼睛,酒味不仅臭,而且还辣眼睛。
“其实我很不理解,你又在伤心什么?你这个年纪的女人应该早已看破红尘才对。”
“呵呵…”姒怡璇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在赢子佩眼里,她那憨憨的模样就跟神志不清的疯女人没有什么两样。
“乖宝应该试一次,酒能断片,每一次醒来之后你都会忘记自己做过什么,这种腾云驾雾轻飘飘的感觉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浮现…”
说着,姒怡璇就要站起来。
本就穿着薄纱的她,在这一刻惊人的身姿展露无语。
小主,
纤细柳腰仿要迎风而倒。
再往上,是两道耀眼的荣光。
露薇突然想起了一句话,细枝结硕果。
赢子佩示意露薇摁住姒怡璇,她不想再重温她醉酒后那种放荡不堪的舞技。
“露薇,放开本宫,谁允许你碰本宫了…来,乖宝,陪母妃继续喝…酒能让人飘飘欲仙…”
姒怡璇的口齿开始有些不清晰了。
“露薇,扶她去隔壁吐干净,我不想再被吐一身了。”
看着离开的两女,赢子佩拿起桌上的酒壶微抿一口,苦涩流淌在味蕾间。
“可惜,喝得再多,它也不能遗忘和解忧,待到醒来,这楼依旧在,那日月还是那日月,这世间,只有人是善变的…”
她又抬起酒壶,这次灌了一口。
有时候,有些东西,人明明知道自己会讨厌它,可还是不由自主地选择了接受。
烈酒瞬间呛红了赢子佩的脸颊,一根银色的酒丝被拉扯在了她的唇与酒壶之间。
她伸出纤纤玉指将那根丝线扯断,迷离的眼神渐渐有些模糊,视野里的一切突然之间变得忽远忽近。
赢子佩本是来劝人戒酒,不曾想自己却先喝醉了。
她晃晃了晕乎乎的脑袋,想要清醒。
可惜越是摇晃越是觉得身体困乏的厉害,她轻轻枕在了自己的臂弯,右手摇曳着酒壶。
酒水击打在壶壁上发出阵阵清澈悦耳的声响,就像是催眠曲。
赢子佩的双眸不知不觉闭了起来,她的红唇微张吐着口中的炙热酒气,几个幽怨的字符趁着她神志不清的时候,结伴悄然偷溜了出来。
“夫君,我恨你…”
……
大衍皇城。
自诸世家沉沦以后,经过六年的休养生息。
皇城早已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特别是在女帝亲力亲为高度集权的统治下,皇城的规模愈来愈大,曾经隶属贫民区的旧址也不复存在,那里被一排排精致的阁楼所取代,那是新兴起的势力韩家所在之地。
回顾皇城一战,四大世家皆有损伤,唯有甄家脱离事外,这也导致如今甄家一家独大。
除此以外,韩家后来居上。
他们宛如一匹黑马,仅用六年时间,成功从不入流的世家跻身于一流世家,成为仅次于甄、赢两家之外的最大家族。
如今。
韩家除了当朝丞相韩巡、禁卫军统领韩不悔之外,韩相其余三子五孙皆在朝廷身具要位。
他们因女帝而起势,所以如今韩家是女帝最忠实的拥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