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您看,我们这煮鹌鹑蛋跟披萨也都给您了,怎么不能通融一下,让我们进去看看呢?”赫穆拉着教堂守门老人的手,可怜兮兮地说。
“唉,”老妇人的老伴还怪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说,“不是我不让你们进教堂,实在是……实在是……唉,他们都没来啊。”
威斯缇托发现了盲点:“什么叫他们都没来?”
老头讲话比老妇人还干脆一点,他左看看,右看看,羞愧难当地说:“教士都没来,现在教堂里边,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您二位来早了。”
对此话百思不得其解,赫穆拿出自己的怀表看看时间,这块表让他愤怒的表情缓和下来。
这块银怀表是卢卡斯补给他的生日礼物。也是卢卡斯的妹妹的东西。别误会,这不是指卢克西娅,而是卢卡斯同父同母的、在绝大多数时间生理性别为女的妹妹。
彼时,赫穆刚被卢卡斯雕刻出新脸。教授对这张脸赋予了无比深刻的感情,他就是借鉴自己已故妹妹的脸,才能如此顺利做完全部手术,并且保证脸部质感百分之百的完美。
这是一块上翻盖纯手工打制的,花纹瑰丽令人震撼的,几乎不像男士手表的银怀表。表的三根指针尖端都是绿松石。它的水晶表盘略有磨损,如果稍微修复一下,便几乎看不见细小的划痕。但是赫穆特意保留前任主人的使用痕迹。就像是提醒自己,这不是一件单纯的提醒时间的工具,也是一段深沉而圆润,美丽而又悲哀,希望但又充满忧郁的记忆。
老教授还让赫穆不要嫌弃——开玩笑,人家记着我的生日,在我逃离险境之后把礼物补上,还是那么重要的亲人遗物,我不得好好珍惜?
说归正题,银怀表的秒针哒哒走着,赫穆略带薄怒:“你好好看看,光暗教堂规定的开门时间,是早上五点半,现在已经快七点钟了,教士们人呢?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我见过不少。当一天神父讲一天经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老头也知道这实在是太丢脸,平时无人问津也就罢了,现在,有信徒大老远赶过来找,偌大个教堂,连带着周边墓地和唱诗班训练室,连个鬼影都没有,难怪人家生气。
他低声解释:“年轻人……,晚上出去玩,兴许起的就晚吧……我上岁数了,睡觉时间少了……”
哼!赫穆听着,直接往教堂门前的以太雕像基座狠狠踹了一脚。洁白的大理石神像立刻多了一个43码的大鞋印子。“呸!”他愤懑地说。
年轻人起得晚,能因为什么?外边跟着神女游街的唱歌声整整响了一夜,听着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