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月庄二楼雅间之中的玲珑坊众人,大快朵颐了一番。
而那站在窗户一旁的女子,在看到那猪圈之中,绿衣女子提着木桶,入了后厨,她才满意的将珠帘放下,捻了绣帕,蹲下将那花盆底鞋面上珍珠所浸染的泥泞细细的擦去。
待到她起身之时,她朝着一旁的鉴止嘱咐道:“回去后将门户关好。”
“明日你请个嬷嬷,闲来无事你也要多识字。”
“鉴止,秋然嬷嬷疼你,你也要自己上进些。”
“是。”鉴止眸子明亮,干脆的答应着。
一席人朝着门外走去,玲珑坊的绣娘都回到了玲珑坊之中,而安陵容上了諴亲王府的马车。
玉墨搀扶着安陵容,她欲言又止,安陵容堪堪坐下,她打量着玉墨那张圆脸,疑惑问道:“玉墨,你可是有话要说?"
“可是有看上的男子?”
“你若说,这事倒是不好办了,正值热孝...”
玉墨跺了跺脚,神色羞涩:“福晋,您想哪里去了,是王爷,您不知晓,今夜奴婢回府的时候,王爷一脸的幽怨,奴婢守在那么多绣娘不好说。”
“想跟福晋说,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一听是关于允袐,安陵容缓缓的往后靠在了马车的墙壁之上:“王爷幽怨是应当的,世上本来就不该只有女子幽怨的。”
随着諴亲王的马车缓缓消失在街道之上,这头藏月庄也接近了打烊的时辰,客栈门已经被关上,橙皮在那柜台上,艰难的打着算盘,是,于算盘一道,她还不是很熟悉。
蒋阑珊一个眼神,藏月庄后院的井水随着动作被打了出来,一群女子忙着清洗白日里的碗盏,后院挑了一盏灯笼。
她一袭杏色缠枝褙子,因着她此时的动作而带起了褶皱,此时,她正弯着腰,将一个木盆抱起,那洗碗水混着剩饭,不好处理,也被她全部倒入了长长的猪食槽中。
随着她的身影隐入了黑暗之中,她将木盆放在一处,掀开了干草之下的小木门,将立式梯子放下,从上头跳了下去,直到见着那地上躺着的如烂泥一般的男子。
此时,那男子的眼底犹如野兽,他见到下来的蒋阑珊,眼中欣赏之意剧增,他见人太多了,面前的女子在她看来,长相明艳,又救了他。
他是准格尔的可汗,若是失踪,恐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