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围着带荆棘的篱笆,院子里养着走地鸡,树下栓了一条黑狗。
大黑狗见着了陌生人就狂吠起来。
萧闰棠有些犯怵,自然就走到了萧仲祺的身后去。
这户人家人口不少,老的老,小的小,约有七八人的样子,住着低矮的茅草屋。屋子也不大,加上草棚也就四间半的样子。
但乡下人家很是热情,即使是陌生人也展露出了最大的善意和热情。有陌生人找上门,他们还是愿意提供帮助。
萧闰棠极饿,一进院子就看上了这户人家的走地鸡。他后来找到这家人的当家人问道:“晚上可以杀只鸡么?”
明筝听了脸色一变,这些穷苦人家养的鸡鸭都是财产,母鸡要留来生蛋,然后把蛋拿到集市上换钱的,寻常日子哪里舍得杀鸡。她一看院子里只有一只公鸡,其余的全是母鸡她想了想便上来道:“不用杀鸡,我们只是暂住一晚,有个地方歇脚就行。”
萧闰棠瞪了明筝一眼,似乎很不满,他嚷道:“我就要吃鸡,你还能阻拦我不成?”他说着将头上的一根金簪取了下来然后交给了那位大伯,他又道:“这可是赤金的簪子,将你家所有的鸡买了。”
明筝知道自己劝不过他,就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发疯。
萧闰棠又问:“买下你家所有的鸡,够不够?”
那个大伯又颤巍巍地将萧闰棠的金簪还给了萧闰棠,老人家哪里认得什么金银,他笑呵呵地说道:“公子想吃鸡我让儿子杀了就成,用不着让公子破费。”
萧闰棠的这些操作看得明筝一愣一愣的,她被女主人给迎进了屋。没多久这户人家便开始杀鸡要来招待他们。
等到闰棠也进屋时,明筝低声和他道:“咱们出门在外,能不能将就一下?”
“那院子里有鸡我为什么不吃,我饿了,想吃就吃,再说我也不白吃他们的,这不还拿自己的金簪给人家换,人家自己不要。你怎么就怪罪到我的头上?也对,不管我做什么在你眼中都是错,你就从来没有把我看顺眼过。”
她不过问了一句就招来了萧闰棠这些不满,在别人的家中明筝也不想和闰棠起争执。
等到安顿好后萧仲祺进来了。萧闰棠窝了一肚子的火也不理会,倒是明筝起了身她给萧仲祺让了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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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大爷您歇歇。”
萧仲祺道:“我不累,你坐下吧。咱们暂时在这里住一晚,想来追赶咱们的人已经跑到前面去了,明天咱们走官道吧。”
明筝忙问:“妥不妥当?”
“暂时妥当。走官道路好走一些,也方便得多。”萧仲祺想着尽快回雒城,他不能在外面耽搁得太久。
萧闰棠见明筝和萧仲祺俩有说有笑,他胸中的怒火这时候更加点燃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和萧仲祺吼道:“你说完话没有?”
闰棠这一嗓子,萧仲祺有些意外,他看了闰棠一眼才点头说:“我已经说完了。你们好好休息。”
然后就退了出去。
等萧仲祺一走,闰棠就朝明筝发火道:“你和我冷眉冷眼,动不动就不理会人,在我跟前充当哑巴,和他聊得倒起劲。别忘了,你嫁的人是我!”
明筝觉得他莫名其妙,被他这样一吼,她的忍耐也就到了极限,毫不客气地回了过去:“我招你惹你呢,你冲我发火做什么?难道我只能和你说话,不能和别人开口是不是?”
“是!你在家难道就没读过《女则》、《女诫》,你母亲没有教过你什么叫做三从四德?”
明筝气恼不过,她当时抄起手里的一件东西就朝萧闰棠身上扔去,然后罕见地爆了一句粗口。
萧闰棠自己也清楚他是在吃萧仲祺的醋,明明都是自家兄弟,但他心里就是泛酸。他见不得明筝笑吟吟地对萧仲祺,对自己只有一张冷脸。
两人吵了架后她就从屋子里出来了,明筝见萧仲祺正在院子和这户人家的儿子说什么。鸡也杀好了,棚子里起了个简易的灶台,这家的女人在忙着洗刷锅碗准备做饭。明筝也不好意思闲着,她忙去帮忙。
后来明筝再也没进过萧闰棠的屋子,她和这家的女人挤在了一张破烂的床上。
她不想再忍了,等回了雒城她就去和黄夫人说明要和离。而且她料定黄夫人肯定会答应她的要求。